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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顧青慢條斯理的說:“我以為阿澤那小搗蛋在讓你們填寫之前就說的很清楚啊。”

沈英:“?”

“就只是他鼓搗出來的一次問卷調查而已,連父皇都填寫了呢。”顧青語氣稀疏平常,卻把沈英炸的裡嫩外焦,從顧青的書房裡走出來內心仍舊不能平靜。做事講究透過現象看本質,殊不知這件事就是個“現象”,沒有“本質”,總之就是想太多,俗稱“吃飽了撐的”。

沈英沈大人慢慢平復著波瀾壯闊的心情,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才不要告訴其他人真相呢,讓他們繼續糾結去吧!

沈大人你調皮了,而某種意義的始作俑者在書房笑的百花齊放,果然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才更快樂啊。

……在海外貿易諸事進入正軌後不久,一個情理之中的訊息傳來:“薛儉死了。”薛儉,紫薇舍人,薛家這一代的家主,不日前突發惡疾,從外面抬回家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斷氣了。

“看來父皇要對甄家下手了,我記得父皇點了甄應嘉做了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這便是了。”由此更可以確認薛儉的身份不一般,想當年跟隨著太祖打天下的賈、王、史、薛四家中,賈家一門雙國公,王家也得封爵,史家如今更是一門三侯爵,只有一個薛家,僅得了一個世襲皇商的實惠,可別忘了當時的薛家家主還有個“紫薇舍人”的名號。

歷史上將皇宮稱之為紫微宮或中宮,那紫薇舍人即可以對應為中宮舍人。“舍人”之職始於秦代,沿襲歷代,均系皇帝親信屬官,即是皇帝的貼心秘書,權力甚重。儘管到本朝已經不再設定“舍人”一職,而是改設為內閣學士,但只一個紫薇舍人的名號應有非同尋常的意義的。

在顧青開始把內務府當自家後花園整頓後,“豐年好大雪”的薛家自然而然的就出現在顧青的面前。本著“知己知彼”的原則,顧青就順手調查了一番薛家,抽絲剝繭的推測出薛家暗地裡應該是聖人的暗探,負責監管著金陵更甚者是江南一帶的暗中動態,直接向聖人負責。

在得出這樣的推測後,顧青向來雷厲風行,自然是用行之有效的方式試探了。果不其然,他的推論是正確的。更有意思的是,這天子在民間的眼卻有了自主意識,既想佔著天子賦予的權勢,又想要掙一份從龍之功。

卻從沒有想過,那從龍之功裡的‘龍’之命脈可是在天子手中捏著呢,更何況作為天子的暗探,從來都需要只有天子一個主人。蠢不要緊,但若是連忠心都不能保證,那麼聖人就沒有再留著他的需要了。

如今薛儉得“急症”死了,就能說明問題了,也再次驗證了#腳踏兩隻船#是沒有好下場的。

至於甄應嘉,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這官職聽起來很有格調,實際上再往前數三百年,都找不出有哪一個官職能與之對應。相反,卻把甄應嘉從原本織造的肥缺上調了出來。

“聖人九月南巡,點的還是甄家接駕。”沈英說著若有所思的看向薛文泉,薛文泉介面道:“戶部沒調銀子。”

先取之必先予之,永寧帝這次怒氣可不小。

在座的都是心有九曲迴轉的人精,不必再多說很快都能琢磨透徹了,神情皆格外的放鬆。甄家一倒,可就相當於徒晉龍游淺水,虎落平陽,對其餘黨派來說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顧青一派寫意,他現在可是很享受他選擇的這第二條路,兼具了挑戰性和趣味性,還能欣賞路邊的各色風景,何樂而不為呢?

“阿爹阿爹!”徒澤天真爛漫的聲音這時候傳了過來。

當然,還有在進階為全能全知奶爸的路上越走越遠。

“諸位自便。”奶爸顧微微一笑,衣袂翩翩的瀟灑而去。

沈英猶記得在自家主子把他叫去東宮,讓他攥寫請廢太子的奏摺時,很鄭重其事的把當時剛過一週歲的嫡皇孫介紹給他時的場景。當時沈英琢磨出顧青這一舉措的深意後,猶如醍醐灌頂,不可謂不是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沈子英沈大人來不及喟嘆更多,就對上了薛文泉薛大人如炬的目光,博聞強識的薛大人笑得溫文爾雅,“我記得子英你曾得過一幅六如居士的《海棠春睡圖》,不如你我共賞,再抵足而眠,豈不是美事一樁?”

說白了就是,“沈子英,老子要和你談談人生!”

先不說他得那幅畫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他們也沒有什麼事再私下裡談的吧?沈英恰又聽到徒澤的歡呼聲,頓時福至心靈了,再對上薛文泉炯炯的眼神:“……”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坑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