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指敲著面前的地圖。
“等我三天,在溫泉那裡等我三天,三天後,我要是沒回來,你們就走吧”吳邪聽得出黑瞎子的意思,淡淡的說道。
“族長,我…。。”久美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張克明攔住了。
“早點休息吧,明天有大雪,路上怕是要很辛苦”吳邪收起了地圖,放在久美手中。
久美最後一個走出帳篷,回頭看吳邪坐在原地正在出神,不禁又返回來,蹲在吳邪的跟前。吳邪剛要問怎麼了,卻見眼前一暗,久美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久美就鑽出帳篷不見了。吳邪愣了片刻,無奈的笑了,心卻像一口古井一樣,連波紋都沒泛起。
吳邪看著走在前面的胖子,暴風雪中大家都走得很艱難,尤其是久美,太瘦,每走一步都好像要被風颳倒一樣,胖子牽著她的手,防止她跌倒。吳邪的嘴角無意識的彎了一下,他覺得眼前這幅風景真好,他不打算用雲彩的秘密去和胖子去交換悶油瓶說的話,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子現在心情不錯。
被動過手術的鼻腔在極寒的氣溫下開始流鼻血,還沒流到嘴唇上便結成了冰,不能再用那裡呼吸了,用手套抹去了血,吳邪從口袋裡掏出一卷消毒棉塞在鼻孔裡,隔絕了空氣,嗯,好受多了。
風力越來越強,夾雜著冰雪打在人身上,基本無法抬頭,黑眼鏡的心裡有點急,必須趕緊找到落腳點,否則天黑下來後,大家都會被凍死。走在前面的胖子回頭打了個手勢,吳邪看到了,意思是溫泉就在這附近,但是不知道具體方位。黑眼鏡一急就想罵人,吳邪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久美,擺擺手,黑眼鏡將那句罵人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這麼糟糕的天氣裡,他罵什麼別人也聽不見。
久美找了個風小的地方,蹲在地上從揹包裡掏出一件儀器,胖子站在她前面迎風的地方給她擋著雪,黑眼鏡識貨,認識這是個精密紅外熱成像儀,不由得笑了一下,心裡暗想,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絕逼可以寫成論高新技術在考古科學中的重要性,可惜……。。
久美站起來,收起了儀器,打了個前進的手勢,向左前方一片凸起的山包走去,山包背雪的一面□□著幾塊黑色岩石,看上去像一塊沒切整齊饅頭的剖面。底部的積雪不厚,甚至有一淺層的薄冰,這是附近有地熱才能形成的現象,看來是到了地方。
吳邪找了個坡度比較緩的地方向岩石□□的地方走去,其他的人都跟在後面,百足盤龍的盤石依然還在那,只不過距離當初的位置又滑動了幾公尺,原來露出的縫隙被雪填滿了。吳邪掏出一把工兵鏟,開始清理縫隙中的雪,雪很蓬鬆,不一會兒可以讓人通行的間隙就露了出來。然後向大家比劃一下,意思都跟上,便一頭鑽了進去。
吳邪在前面帶路,很熟練的在黑暗的縫隙中穿行,直到進入了當初發現壁畫的地方才停下,地上還有上次在此歇息留下的痕跡。眾人知道到了地方,這才喘了一口氣,疲憊的坐在地上,脫去身上的裝備。
找了個冒著熱氣的溫泉,將厚重的衣服脫掉,其實他並不覺得冷,只不過不想顯得那麼特別而已。然後從溫泉裡捧了些水澆在臉上,將殘留的鼻血清理乾淨。
一隻手伸到眼前,吳邪抬眼一看是胖子,便將胖子手裡的煙接了過來,放在嘴邊,又藉著胖子手裡的打火機點燃了。
洞裡的氣氛很安靜,大家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胖子的煙勁兒大,有點嗆人。
張克明挪到吳邪的跟前,想跟他說句話,但是看了看吳邪的眼睛,又咽了回去,因為他沒辦法確定自己到底是對著誰在說話。
看了看錶,接近午夜十二點,吳邪站了起來,他沒有再穿上那些厚重的登山服,只是一身單衣,揹著一個簡便的揹包,拎著黑金古刀向壁畫深處的縫隙走去。黑眼鏡看了胖子一眼,兩人心領神會,也站了起來,跟著吳邪走了過去。
吳邪知道後面有人跟著,卻並不在意,只是徑直的走到裂隙處,用手比了一下寬度就鑽了進去。
黑眼鏡並不避諱讓吳邪知道自己在後面跟著,一貓腰也跟了進去,胖子緊隨其後。
裂隙向山的深處延伸,越往裡越窄,開始還能看見吳邪在前面的影子,後來就只有呼吸聲隱約可以聽見,再後來吳邪就消失了。裂隙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般在腳下延伸,黑眼鏡站住腳,和緊跟在後面的胖子商量了一下,不敢再走,便退了出來。
他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吳邪好像對這個地方極為熟悉,熟悉到就像黑夜裡在自己家去趟衛生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