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交錯,似乎給他的眉眼撒上細細的亮粉,襯得黑眸中的神采愈發張揚。
俞向柏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沒想到顧醫生還會縫紉……”顧楷的目光鎖定著自己,這個認知讓俞向柏心頭雀躍不已。
“不難。”顧楷回答道。
“我就不行,想要給炮炮縫個小老鼠都沒辦法。”俞向柏聳了聳肩,“還好遇上了你,不然炮炮今天要傷心死了。”
他似乎看到顧醫生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弧度很小,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俞向柏打量著四周,餐桌上孤零零的馬克杯,鞋櫃裡清一色的男鞋,沙發邊的今日報紙,以及靠在牆角孤零零的吉他盒,一切小細節都證明著這是一個單身漢的家。
——吉他盒?顧醫生會彈吉他嗎?完全看不出來啊,果然很悶騷。
“顧醫生一個人住嗎?”俞向柏想了想,最終沒有問關於吉他的問題。
“還有酸奶。”顧楷回答道。
“酸奶?哦……你說Noosa。”俞向柏想起來Noosa名字的由來就是一個酸奶的品牌。他帶著試探接著問道:“顧醫生沒有和女朋友一起住嗎?”
顧楷手中的針線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俞向柏,認真地答道:“沒有。”
沒有?是沒有和女朋友一起住,還是沒有女朋友?……那男朋友呢?
俞向柏心裡像是住了十隻炮炮,同時左一爪右一爪地抓撓著他。
“暫時還沒有戀愛物件。”他聽到他的顧醫生這麼說道。
俞向柏的心裡頓時幾個小禮花同時拉響,一齊爆出五彩繽紛的彩條彩紙。
顧醫生簡直就是小明白啊,一句話解決了自己心中的所有問題。
“哦!”俞向柏的雙眼亮晶晶的,襯著他顏色健康的蜜色面板,顯得越發神采飛揚。
顧楷垂下眼,掩去自己眼裡淡淡的喜悅。
他悄悄放慢了手中穿針引線的速度,只想要讓時間停留得更久一點。
小老鼠布偶的破洞再大也沒法讓顧楷縫上半小時,儘管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卻還是沒有多久就把小老鼠縫回了最初的樣子。
他拎著小老鼠,在被Noosa舔得進入了冥想狀態的炮炮面前晃了晃。
炮炮緩緩睜開眼睛,定格在自己眼前做著單擺運動的小灰老鼠身上。
“咪!”它驚喜地叫了一聲,用肉爪推開往自己臉上湊的Noosa,在半空中往復揮動了幾下,想要抓住自己的小玩具。
顧楷從善如流地把玩偶塞進炮炮的懷裡。
炮炮把小老鼠翻過來倒過去,試圖尋找小夥伴身上的破洞,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個漏著內芯的可惡傷痕。
它的鼻子湊上小老鼠,嗯,是自己熟悉的小夥伴!
炮炮抱住被縫好的小灰老鼠再也不放爪,像是一個小孩子抱住自己最心愛的糖果。
Noosa可憐巴巴地看著剛認識的小朋友不再理自己,只是自顧自地玩耍,一下子委屈了起來,嘴裡發出嗷嗷的叫聲。
俞向柏看著大狗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好笑又有些心疼,連忙伸手用力順了順它的皮毛。
Noosa用頭頂進俞向柏的肩窩,蹭了兩下,然後前腳立起趴到自己的主人身上求安慰。顧楷像安慰好哥們兒似的拍拍Noosa的背。
Noosa得了主人的安慰,得寸進尺地躺倒在沙發上,伸著舌頭“哈、哈”直吐氣,想要得要更多的撫摸。
“Noosa真的好聰明,”俞向柏看著Noosa和顧楷的互動心頭癢癢,“顧醫生,你有沒有想要帶Noosa去參加寵物大賽之類的?”
他剛才就看見了沙發邊報紙下壓著的一張寵物大賽宣傳單,既然顧楷沒有把傳單扔掉,就說明著他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帶著Noosa去參加的可能。
顧楷的目光順著俞向柏看向那張宣傳單。
Noosa像是聽懂了一切一般,跳下沙發,從報紙下用嘴抽出那張寵物大賽的傳單,屁顛屁顛地送到自家主人面前。
俞向柏看到傳單上寫著大賽簡介,比賽還分為犬部門、貓部門、鳥類部門。
貓部門一等獎是一整年份的貓罐頭,正是炮炮最喜歡的牌子。
原本只是隨便提起一個話題,現在卻是讓俞向柏真的心動了起來。
一整年的貓罐頭啊!
“你想帶炮炮參加?”顧楷看出俞向柏的動心。
“有點……”俞向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