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爪被玻璃碎片割破。炮炮的身子輕輕地打著顫,他用大手輕輕地安撫被嚇得不輕的小貓。
這時俞向柏也慢慢挪了過來,從顧楷手裡接過蠢兮兮的炮炮。
廚房裡只有炮炮一隻貓,那麼——Noosa呢?
顧楷皺起眉頭,低聲喝道:“酸奶,出來!”
一串輕飄飄的噠噠聲遠遠地從玄關處傳來,Noosa邁著穩健的步伐慢慢走了過來。
顧楷低頭盯著Noosa,一人一狗對視了幾秒,俞向柏幾乎要被Noosa眼裡的純真和清澈給閃瞎了。
顧楷的聲音裡不帶任何暖意,冰冷得似乎像是被塞進了冷藏室:“你剛才在玄關?”
Noosa搖搖尾巴,大聲地“汪”了一聲。
“你以為你逃逸去了玄關就能當做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了嗎?”顧楷抱著手臂睥睨著賣著乖的Noosa,“你背上一大片醬油已經出賣你了。”
Noosa的尾巴瞬間垂了下去,緊緊地貼在屁股後方,夾起尾巴做狗。
顧楷冷冷道:“學會撒謊了,還想肇事後假造不在場證明,罪加一等。”
Noosa討好地想要上前蹭蹭顧楷的小腿,顧楷卻無情地後退了一步。
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Noosa的前腳,“去罰站,這周的零食沒了。”
可憐的阿拉斯加犬垂下了腦袋,不甘心地又叫了兩聲,見主人沒有任何回心轉意的跡象,只好垂頭喪氣地自己一隻狗走到了牆角,面對著空間狹小的牆角一動不動地罰站。
俞向柏在一旁看得張大了嘴:“你們這是在對話嗎?”
顧楷依舊抱著臂,看著去發展的大狗:“它知道自己做錯事情要被罰了。”
俞向柏低頭看了看依舊驚魂未定地趴在自己臂彎裡的傻炮,無奈地嘆了口氣,“炮炮肯定也參與幹壞事了,但是一看它這樣我就不忍心揍它了。”
顧楷看著面前抱成一團的主寵二人說道:“沒事,女孩子可以嬌養。”
炮炮除了腿上被沾到了一些醬油,屁股上也被染開一片黑色。
顧楷低下頭湊近炮炮,鼻尖在炮炮身上嗅了嗅:“醬油味太濃了,洗個澡吧。”他的髮梢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在俞向柏的手臂上搔動,讓俞向柏的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哦……哦,好。”俞向柏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心裡還在想著方才短暫觸碰的幾根髮絲。
“那Noosa不洗澡嗎?”他突然想到。
顧楷答道:“先罰站,罰站完再罰洗澡。”
“罰洗澡?”俞向柏重複了一遍,“它不喜歡洗澡嗎?”
“不是不喜歡,”顧楷看了看垂著頭站在牆角一動不動的Noosa,“是特別討厭。”
俞向柏聞言大笑道:“那可真是奇怪了,我的貓不討厭洗澡,你的狗卻怕洗澡,它們兩個應該互換個身份。”
因為怕俞向柏腳上的石膏浸水,顧楷主動承擔下了給炮炮洗澡的任務。俞向柏搬了個小板凳坐到浴室門口,觀摩顧醫生洗炮炮全景。
炮炮其實也怕水,但是並不像其他貓一樣一見到水就被嚇得飛起,它只會嬌嬌地咪咪兩聲,然後乖乖地被人按住,一副任人□□的樣子。顧楷開啟淋浴噴頭,用手背試了試溫度,才把水往炮炮身上淋去。
炮炮的毛十分蓬鬆,平時看起來就是一團小胖球。但水一淋上身子,就變成了一隻瘦不拉幾的小柴貓。它睜著大眼睛看著顧楷,一聲不吭地任他擺弄。
“每次炮炮洗澡我都覺得它一臉可憐。”俞向柏伸著長腿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顧楷的指尖溫柔地在炮炮身上動作。
“它很乖。”顧楷垂著眼簾,專心地清洗著炮炮的屁股和尾巴。
他從櫥櫃裡拿出一瓶貓咪專用的沐浴乳,倒了一點在手心。
“你這裡怎麼有貓咪沐浴乳?”這次臨時來顧楷家決定得匆忙,只帶上了炮炮一些常用品,像沐浴露這樣的非日常用品是不在清單上的。
顧楷手上動作一頓:“之前給酸奶買沐浴露的時候買錯的。”
白色的泡沫在炮炮身上漫開,頭頂還頂著一小坨白沫。
“哈哈,炮炮頂著泡泡。”俞向柏心情愉悅地掏出手機,朝著浴室裡的一人一貓猛拍了幾張照片。顧楷的側臉在照片裡特別好看,目光專注地鎖定著柔軟的小貓,溫柔得俞向柏腳都要軟了。
他擺弄著手機,給剛才拍的照片加上一個色調柔和的濾鏡,默默設定成了微信聊天背景,想了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