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顧楷見他睏倦,便悄悄調整了椅背,讓副駕駛座上的人睡得更舒服。
到了營地,他也不叫醒睡著的人,為對方開了窗,又蓋上一件薄毯——雖然夏日炎熱,但小蒼湖邊的空氣總是帶著一些水潤微涼的氣息,薄薄的毯子剛好適合這樣的天氣。
搭好帳篷,拿了釣具,帶上貓狗,他開始為晚餐做準備。
當俞向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平靜的湖邊坐著一人一狗一貓。
垂吊的魚竿架在一邊,男人挺拔的背影在即將下落的夕陽下勾勒出一圈泛著金光的邊緣,大狗趴在他的腳邊,胖乎乎的小貓咪團成一球靠在大狗的身上。
他把頭靠在車窗邊,看著這樣的場景出神。
像是有人用切碎的芒果丁做出一杯橙黃的果汁,用透明的玻璃杯盛滿了溫柔的黃色放到自己面前,一個溫柔的驚喜。
他掀開身上帶著自己體溫的小薄毯,悄悄開啟了車門。
顧楷就坐在湖邊的摺疊椅上,一動不動,彷彿被時間凝固。
一邊的Noosa注意到了俞向柏的接近,大尾巴輕輕甩了兩下。Noosa身上的炮炮像是睡成麵糊一樣,身上的絨毛起起伏伏。
他放輕了腳步,一點也不讓顧楷察覺。他站到他身後,緩緩伸手,從背後摟住顧楷的肩膀。
顧楷似是小小的一驚,微側過頭看著扒著自己肩頭的俞向柏。
俞向柏幾乎裝不住心裡不斷外溢的喜悅,忍不住在顧楷的臉頰上吻了幾口。
顧楷沒有說話,只是順著俞向柏的動作尋到他的唇邊,迎合著他的輕吻,輕輕地用自己的唇摩挲著對方上揚著的嘴角。淺吻逐漸加深,慢慢地就變成了綿密悠長的深吻。
俞向柏不忘壞心眼地揪住顧楷的耳垂,感受著手下的溫度驟然發燙了起來。側著頭的顧楷愈發覺心底的渴求無法得到實現,正想伸手把人勾到自己面前,卻發覺原本平靜的小蒼湖騷動了起來。
手上的釣竿上下晃著,釣線一緊,拉出一道繃緊的斜線。
“魚!魚!”俞向柏猛地鬆開掛在顧楷身上的手臂,像是見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跳了起來,“有魚上鉤了!”
顧楷雖不滿對方把自己丟在一邊的行為,半帶著惱怒瞥了一眼湖面,彷彿這一眼就能殺死那條不長眼的魚。但他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很快就把咬鉤的魚給拖上了岸。
魚不大,也就手掌大小,在裝了湖水的小桶裡肆意地亂遊。
上岸的魚兒成了Noosa和炮炮的新寵,一貓一狗圍著小桶繞了一圈又一圈。炮炮身高不夠,只好拉長了身子趴在桶的邊緣,大大的眼珠隨著魚尾擺動的方向轉悠。
俞向柏和顧楷分工配合,一人把烤架搭好,另一人把車後箱裡的食材一樣一樣地取出——釣來的小魚只能算是添頭,要想餵飽兩個大男人,一隻小魚可是遠遠不夠。
夏日的黃昏拖得很久,泛著橙光的天際遲遲不肯刷黑。
小蒼湖裡釣上來的魚沒有過多腥味,反倒透著一股草鮮味,顧楷操刀簡單處理了鮮魚,又用調料簡單醃製去腥。
在一旁烤著肉串的俞向柏看著顧楷行雲流水的殺魚過程,掛在嘴邊的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愛妃,賜你‘殺魚小王子’的稱號!”俞向柏放下手裡的肉串,鼓起了掌。
顧楷用沒有沾到魚腥味的小臂抹去額頭微微滲出的汗水,迎上俞向柏亮晶晶的目光。
俞向柏眼裡的崇拜像是發射了星星射線一樣,一股腦砸向了顧楷:“會打遊戲,會做菜,還會殺魚,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顧楷輕抿嘴角,抿出淺淺的酒窩凹陷,他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大概是生孩子吧。”
一句話逗得俞向柏扔了手邊的工作,抱住一旁眼巴巴望著烤肉架的Noosa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引來大狗低沉的嗚嗚聲。
——是不是談戀愛就像是突然被拉低的笑點,什麼事情都能因為另一個人的存在而開懷?
當黑夜徹底籠罩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享用完了帶來的食材,還把釣來的小魚愉快地分食得一乾二淨。
飯後兩人收拾好烤架等裝置,帶上一貓一狗,去湖邊溜達一圈。
Noosa像是瘋了一樣地在湖邊草地上亂竄,被俞向柏嘲笑像是吃了邁炫。而一向嬌生慣養的小炮炮一開始還死命賴在顧楷的懷裡,卻見自己的狗夥伴在地上撒野,也忍不出扭動著小身子,跳到地上,在柔軟的草皮上撲騰。
等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