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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算能夠偽裝一時,但般若禪師出道已久,性情如何大家都知道。聞春湘能夠扮演那麼久的般若禪師,要真的一點馬腳也不露,實在太過困難。但如果聞春湘本身便是這樣的人,卻又能說得通了。
困厄禪師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信任聞春湘?或者,他信任的不是聞春湘,而是般若禪師。
但他是唯一的生存者,於情於理,他都該往明禪宗走一趟,總要好好說明自己的看法才好。
但另一邊,困厄禪師卻難得的也有了點疑惑。
若聞春湘當真不是兇手,那麼殺了那些長老的人又是誰,下一個被殺的會不會就是自己?他們究竟是想要對付佛門還是想要挑起佛門和聞春湘之間的鬥爭?
困厄禪師或許不擅長陰謀詭計,但他一介散修能夠安安穩穩活到現在,自保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他將自己喬裝改扮一番,又收斂了氣息混跡在這些修士之中,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雖說他提前進入明禪宗也不是不行,但他卻不相信這些宗門裡的弟子上上下下都是一心。玉泉洞天一事之後,大大小小的佛教宗門裡都出了好幾個魔佛,明禪宗裡也出了幾個,但具體還沒有,沒有人敢保證。
伏擊聞春湘的時候,想來在明禪宗裡也是一件緊要的事,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若是裡面出了內奸呢?
困厄禪師不算聰明,但他卻將所有可能都分析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隨大流一同進去明禪宗。
他若是死了,恐怕那些長老之死,還有聞春湘到底是不是兇手的事就再也解釋不清楚了。
這天,困厄禪師準備做晚課的時候,心中忽然開始不安定了起來。
奇怪……
怎麼感覺很危險的樣子?
困厄禪師連忙在四周打下幾道陣法,雙眼隱隱透露出一絲佛光來,“不知是何方道友,何必裝神弄鬼,還請速速出來相見!”
風乍起。
沒有一絲動靜。
困厄禪師臉上愁緒更深,他並不覺得是自己直覺出了問題,反倒更加擔心起那躲在暗處的修士來。即使他這般說話對方也很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出現在他面前,為的就是能夠擊殺他。誰都不會願意冒出這麼一個對手來。
“錚!”
但聽得一聲長劍出鞘之音,困厄禪師眼前一道虹光飛來,竟是將他的陣法一分為二,眨眼間就被破除的乾乾淨淨,隨後又落下無數劍意,隨即這些劍意纏捲起來,朝著困厄禪師攻去。
困厄禪師捏碎手中一顆佛珠,將其黃作一團粉末,朝著那劍意一灑,登時化作一團團煙霧,將那些劍意就地絞殺,很快便一滴不剩。
“看來,老衲也是躲不過去了。”困厄禪師早有預料,此刻也不顯得如何驚慌,他靜靜的上前兩步,朝著那劍意所發之處打了個稽首,高聲道,“老衲雖然不才,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劍意雖強,想要輕鬆擊殺老衲,卻也是妄想。”
虛空中隱隱傳來一道譏笑之聲,“是不是妄想,你試試便知。”
語畢,又有無數道劍意落下,將困厄禪師團團包圍起來。
如果說之前的劍意攻擊是和風細雨的話,此刻的劍意就好似狂風大雨一般,威力和之前根本無法比擬。更讓困厄禪師覺得心驚的是,這些劍意竟然每一道都毫不相同,這般修為,他可從未在什麼劍修門派上見過!
“你若是不多事,不來這明禪宗,倒也能饒你一命。”
“是你殺了那些長老?”困厄禪師猛然抬起頭,看向虛空處。
“長老?”虛空的人哈哈大笑,“我殺的人太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困厄禪師頭上漸漸冒出冷汗來。
他想要突破這些劍意,但身體卻好像被什麼怔住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如果來人是這樣的修為,就怪不得那些長老們一個也沒有回宗門去了。
困厄禪師苦笑了一番,他本不是輕易放棄之人,此刻面對這樣的情形,也不得不感到有些疲憊了。
他正想要靜靜迎接自己死亡的到來,困住他的這些劍意卻好像是遇見了什麼天敵一般,紛紛消失無蹤。
“你來的倒是快!”虛空中的聲音說道。
“誰讓你身上的血腥臭味濃郁成這個樣子呢?你若是本體來了,本座還能給你幾分面子。不過一把分、身,也想要和本座鬥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困厄禪師睜開眼,看向天空。
只見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