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鴻稍微數了數,總共是三百六十個。
換言之,那個叫宋清的修士已經差不多有一年沒有回來了。
“宋清難道是遇到什麼事了?”聞春湘喃喃自語道。他有好幾次都想要出門去找找宋清,但他現在傷勢還沒有恢復,沒法幻化出神識虛影出門尋找,而且他只知道宋清會去找誰,但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聞春湘一點都不知道。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都過去了。
宋清沒有一點訊息。
那十幾塊靈石已經沒有了半點靈氣,看上去和普通石頭無異,但聞春湘還是沒有將它們給丟開。
聞春湘急的不行,整朵花看上去都懨懨的,被比他趕到角落的那些花草還要來的頹廢一些。
“前輩,您不用擔心。”謝徵鴻忍不住勸道。
哪怕他知道前輩不可能聽見他說的話,但他還是出言相勸。
聞春湘此刻並非人形模樣,謝徵鴻也能想象到此刻前輩不安的樣子。
對現在的前輩來說,或許那個養他的修士和他自己一樣重要。
或許是謝徵鴻的祈禱有了作用,又或許聞春湘本身並不太想要怎麼回憶這麼一段過程。
很快,宋清就回來了。
“宋清,你……”聞春湘看見那個熟悉的人影過來,正要高興的撲上去,可話才說出口幾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
謝徵鴻也將目光投了過去,心裡幾乎升起一陣駭然來。
無他,這宋清此刻的樣子,竟然有五六分和他記憶裡那個青衣修士的模樣相同。
之前的宋清也不過是十七八的普通修士,築基的基礎也沒有怎麼牢固,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就算他性格沉靜平穩,但一眼望過去,很少人能夠將他與佛修掛上邊。
但現在又有不同。
此刻的宋清換上了一身僧袍,脖子上和手上都帶著佛珠。
膚色雪白,面容溫和,氣質清冷,分明是重新經過排汙去垢才會有的模樣。
“久等了。”宋清露出一點笑意,微笑著看著聞春湘道。
聞春湘的將身上的枝葉都收了回去。
“抱歉。”宋清以為對方在生氣,微微低下頭,“原本沒想著會耽誤這麼久,可長老重新助我築基。我本想請人派我傳個口訊,可又擔心會暴露你的事情。”
“我知道。”聞春湘搖搖頭,“對於修士來說,時間有時候很難把握,你能夠重新築基,這對你以後只會有利無害。我為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那你為何……”宋清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我拜了長老為師,所以衣裳也換成了僧袍,再過不久,長老便會為我剃度取法號了。你若是不喜歡我身上的法衣,我馬上換一件。”
“沒有。”聞春湘飛快的回答道,“我……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嗯?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老和尚麼?”宋清想了想,忍不住問道。
“對。”聞春湘肯定的點點頭,“看見你我就在想,要是老和尚當年年輕的話,應該也差不多是你這個樣子。剛才看見你過來,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大概我們佛門弟子,都有些差不多吧。”宋清走過去,彎腰將聞春湘抱起來,“我和師父說過,我有養了一盆黑牡丹,是我從凡間帶過來的種子長出來的。等會兒我們就能去師父為我準備的洞府裡,你修煉也能更快一些。”
聞春湘無可無不可的應了。
“那我們以後不來這裡了麼?”
“你要是喜歡的話,以後來也可以。”
宋清抱著聞春湘飛走,謝徵鴻緊緊跟在他們的身後。
場景又有幾度變換。
如果說前輩沒有什麼改變的話,那麼宋清的改變就有些明顯了。
宋清彷彿是一個天生的修佛苗子。
不管是什麼佛經,什麼術法,他都能一學就會。
謝徵鴻常常被聞春湘誇讚是奇才,但這宋清修行的速度也半點不差。
不,或許還不能比。
當年宋清修行的地方是貧瘠的小世界,而謝徵鴻的起點起碼是中世界。
可宋清沒有如他想象的那麼順利剃度修行。
他所在的宗門和其他宗門爆發了一場大戰,宋清的師父也在這場大戰中為了保護宗門而死去。這個小小的沒有任何名字的宗門很快消失不見,宋清也從一個門中最受期待的弟子變成了一介散修。
而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