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鴻磕了一個頭。
“小和尚,放了他吧。”聞春湘轉頭說道。
“既然前輩如此說……罷。”謝徵鴻沉思了一會兒,點頭說道。
“多謝恩公。”少年大喜過望。
“本座這裡倒是有一兩件趁手的法器,可以借你。”聞春湘掏出兩件法寶扔給這少年,“若是這樣你還報不了仇,你就只能放棄了。”
“多謝,多謝這位前輩!”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在一邊圍觀,也嘆息著少年遭遇,紛紛送了點法器給他。
“不知道友法號?”朱寧拱手問道。
少年搖搖頭,“如今我已心存死志,法號什麼的又有何意義呢?倒不如不說,日後我的族人也不至於聽見我的名號為我傷心。”
說完,那少年便朝著謝徵鴻示意,瞬間消失在這玉泉空間之中。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祁永緣感慨了一句,轉頭看向謝徵鴻和聞春湘,不知道若是這兩人之中有一人身死道消,另一個是否會如同這少年一般也變得毫無活力?這麼一來,倒不如兩人在相處之時便好生珍惜。
修士之事,又有幾個人說得清呢?
“謝道友,我與朱寧便在這裡等候罷。若是你遇見沈破天,還請轉述幾句。”祁永緣拱手道。
“沈破天啊,本座見到他了。”聞春湘插嘴道。
“願聞其詳。”祁永緣恭敬問道。
“他暫時沒什麼事,起碼安全上沒問題,兩位不必擔心。”聞春湘淡笑著回答道。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見聞春湘不欲多說,又想著自己曾經說人壞話被抓了個正著,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知道沈破天安然無恙便不再問了。
謝徵鴻和聞春湘將祁永緣和朱寧兩人留在玉泉空間,轉身回到洞府。
“前輩,給您。”謝徵鴻將帝流漿的水晶長條遞給聞春湘。
聞春湘深深的看了謝徵鴻一眼,總覺得自從和小和尚雙休過後,運氣就變得好了那麼一點點。
……像帝流漿這種東西,雖然不是珍貴的無與倫比,但聞春湘從未得到過。
但現在,小和尚出去轉悠一圈回來,就有了這東西。
不服不行。
“前輩,您之前將小僧支開,結果自己去找了沈道友麼?”謝徵鴻將帝流漿送出,認真問道。
聞春湘心裡咯噔一聲,小和尚莫非是想要和他算賬?
等等,什麼時候本座已經開始這麼怕了小和尚起來?
聞春湘正要反駁,就被謝徵鴻一把抱了過去,“前輩,小僧知道,你去見沈道友是因為我的一番話。但是您可以試著更相信我一些。”
“本座沒有不相信你,你想多了。”聞春湘訕笑道。
“前輩,這話我已經說過不下三次了。”謝徵鴻認真回答道。
“是……是麼?”有這麼多麼?
仔細想想,好像小和尚是說過不少次。
“咳咳,本座下次會注意。”
“前輩,我希望沒有下一次。”
“……哦。”
聞春湘一直被謝徵鴻抱著,一直到後來被放開,心裡還在鬱悶,他怎麼就那麼簡單的被小和尚的氣勢給壓過去了呢?
大比之日悄無聲息的來到。
六壬城中的氣氛也開始變得緊繃起來。
連帶著聞春湘和謝徵鴻也不得不和夷鹿城裡參加大比的修士們開了個會,戰術沒商量出什麼,倒是亂七八糟的大比訊息聽了一耳朵。以前的大比賽事那麼久那麼幾種,倒是好猜。但是這一次卻有不同,一來人數有了變化,而來魔皇親自降臨,再用以前的糊弄過去,顯然是不可能了。
大比開始的地方在六壬城的城中心。
那裡原本有一座高山,但今日已經變成了平地,頓時變成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寬闊場地來。
在這城中,又有無數陣法,陣光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的結界,如同一個倒扣的大盆子。
謝徵鴻和聞春湘兩人就站在這城中,和其他修士們混合在一起,半點都不起眼。
這結界邊上,過來旁觀或者維持秩序的城主大能們圍成了一個大圈,牢牢的盯著場中的修士,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少頃,一條長長的光帶橫亙在半空,順著這半圓結界降下,首尾相接,融入這結界之中,金光閃耀,點綴出點點星芒來。轉眼又有一個神清氣爽的中年道人立在天空,袖袍揮舞,結界緩緩張開一個小口,恰好足夠他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