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的佛修。
因真寺的傳承,看來還是斷了。
想到這裡,謝徵鴻也難免升起了一股悵然若失之感。哪怕他和因真寺之間的因果早就斷絕,此刻看見這般模樣,也難免有些觸動。他修習的並非因真寺的道統,就算想要幫忙也有無能為力。
聞春湘在房間裡倒是注視著謝徵鴻的一舉一動。不過鑑於因真寺敗落和他關係很大,他雖然沒有什麼愧疚心,不過還是讓小和尚自己靜一靜好了。
忽然,謝徵鴻心神一動,目光也不由的放在了小廟裡的普廣等人。
普廣坐在蒲團上,停止了誦經,出聲道,“你們覺得謝徵鴻什麼時候會來?”
幾個和尚在普廣出聲之時紛紛停下了口不對心的誦經功課。一人接話道,“方丈不必著急,弟子覺得謝徵鴻估計要等到夜晚才來。如今太陽還未落山,恐怕還需要等一等。”
普廣聞言,點了點頭,“不錯,以謝徵鴻如今修為地位,肯定是要拿喬一陣子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興起的規矩,行為越是高深的修士,就越時間越發的沒有概念。別說是準時到了,有時候差個幾個月幾年的也是常事。對於這些大能修士來說,壽元年限幾乎都成了一堆數字,少有活到壽終正寢的,大多都是中途隕落或者衝擊失敗。普廣等人以己度人,他們這些人說得好聽是謝徵鴻的故交,說的不好聽的話便是打秋風。謝徵鴻若是及時到了,才是樁奇事。
有了普廣這句話開頭,剩下的賢覺一干和尚也紛紛附和他的話。
說著說著,一個和尚就忍不住將話題引到了舍利子身上,“謝徵鴻會因為舍利子拿出多大的誠意來呢?”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小廟裡好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了。
他們雖然都有把握謝徵鴻不會放著慧正的舍利子不要,但他能給多少東西,卻是未知之數。他是佛修,自然不會輕易傷害他們。但謝徵鴻如今的地位,哪怕他只要稍微表現出對他們的不喜,就會有修士為了討好他而針對他們。
“先別自亂陣腳。”普廣舉手示意道,“這裡離歸元宗不遠,萬一有什麼事情,謝徵鴻也不敢再在歸元宗附近和我們動手的。”
說完,幾個人又安靜了下來。
舍利子?
謝徵鴻聽見這三個字,心神又是一動。
這東西似乎和他有不少關係。
謝徵鴻仔細想了想,已經大致能夠猜出他們說的舍利子究竟是什麼了。
或許當年的慧正也想不到,他留下來的舍利子本意是想要護住宗門平安,如今卻被用來和他一個“外人”做交易?說來也當真是諷刺。
謝徵鴻整理了衣冠,顯出了身形,放出了一些屬於出竅期修士的氣勢,讓小廟裡的人注意到自己。
普廣對謝徵鴻的印象,始終還停留在當年敲開因真寺的門的那一個年輕冷漠的臉上。
而如今,他卻看見一個穿著潔白僧衣,面帶微笑,從虛空中緩緩走來的……佛修。
是的,佛修。
哪怕他沒有剃度,哪怕他身上手上沒有帶著象徵著佛修的佛珠經卷,也能讓人一眼分辨出他的佛修身份。
他全身上下似乎都在詮釋著一個佛修應該有的出塵、淡漠還有面上永不消退的慈悲形象。
“貧僧謝徵鴻,見過諸位。”
謝徵鴻落在地上,沒有揚起半點灰塵。
這間破舊的無人問津的小廟似乎一下子變得充滿禪意起來。
“見過謝……謝前輩。”普廣等人本來還想要拉個關係喊個“師兄”或者“師弟”之類的,然而在謝徵鴻出現的那一剎那,他們卻將這個想法狠狠的壓了下去。
修真界裡,修為哪怕只高上一點半點都應該要保持對強者的恭敬,何況是高了他們好幾個級別的謝徵鴻?
謝徵鴻這樣的修為,能夠出來見他們一面,已經是看在因真寺往日的情分上了。
“幾位不必客氣。”謝徵鴻笑道。
“不敢,不敢。”普廣連忙回答,低頭的同時順便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邊上的賢覺。
賢覺裝作沒看見。
普廣暗恨,之前出主意的時候賢覺說的一套又一套,如今見了謝徵鴻真人卻一個字都不說。
呸!
“謝前輩願意前來,實在讓貧僧歡喜。還請前輩進來休息一番,莫要嫌棄。”普廣訕笑著邀請。
“善。”謝徵鴻點點頭,跟著普廣沒有半點猶豫的就進了廟。
普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