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自己弄出來的武器會帶來多大的傷亡,即便明知道對方是窮兇極惡動輒屠城的蒙古大軍。
但那也是人啊,蘇檀清終究是在和平安全法制的年代長大的,看到活生生的人大規模死去怎麼可能不怕?更何況,究根結底對方是死在自己帶來的武器之下。
看不見那種場景蘇檀清可能只是有些難受,但會以蒙古兇殘、保家衛國為由說服自己。如果看見了,噩夢是一定的了,恐怕還會更加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這罪蘇檀清背得心甘情願,但殘忍的場景還是能不看就不看好了。
而在這樣的環境裡,蘇檀清也有把這件大功拿到手就辭官回家的打算。
一來是她不喜歡官場,有了功勞拿到爵位就不會被看輕也就可以了,實職就不想要了。
二來她拿出這樣的武器,再掌握軍隊的話,康平帝不可能放心。即使他有自信可以壓服開國功臣而不清洗他們,但事實上這些人也只是榮養著。
轉回文官系統都不行,文武都抓在手裡你是想造反呢還是想造反呢還是想造反呢?
三來眼看康平帝老了,皇子皇女們大了,他們之間的爭鬥已經越來越表現在明面上了,蘇檀清不想成炮灰就應該在這時候避開。雖說她最想的是永遠避開官場。
所以說在立功之後就放開手裡的實職對蘇檀清跟康平帝都很好,只是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了。
蘇檀清開啟隔音結界跟楊十一娘說清楚之間的想法,問問她的打算。
“其實……我們身上大皇女的烙印已經很明顯了。”楊十一娘倒是支援蘇檀清的計劃,就是他們自從狩獵之後就已經貼上了大皇女的標籤,雖說康平帝沒有這麼認為,但別人一樣這樣覺得了。
“我知道啊。”蘇檀清笑笑,她只是在身臨其境的時候反應慢,但不是傻。武明德的拉攏很光明正大,蘇檀清看得出來,也一點都不反感。
雖說私交說明不了說明,但其實對蘇檀清這種人來說,私交其實就已經讓她不換陣營了。她接受武明德的東西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好了。
“雖說我也很看好明德,但最被看好的人反而登不上皇位的例子太多了,我們不能因此陷進去。”
在狩獵的時候蘇檀清就已經卷進奪嫡裡去了,但蘇檀清避不開也可以淡化自己的存在,把自己邊緣化帶來的不一定是不好結局。
因為到時候功勞全部加起來的話,蘇檀清身上的大皇女陣營烙印再明顯,也蓋不過皇帝的烙印,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動蘇檀清的必要。
一個只有爵位,沒有實權的人,就是剪除黨羽也剪不到她身上去,沒有好處還惹一身騷。
“那麼要怎樣才能讓陛下這樣安排呢?”楊十一娘對皇帝儘管沒有之前那麼忠誠敬畏,但也是有殘留影響的。
“直說啊,”蘇檀清笑了起來,“我一個剛剛從鄉下來的寒門小子,即使娶了你,哪有那麼快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呢?皇帝問我想要什麼我就直說啊。而且我最想的是封妻廕子、衣錦還鄉啊。封妻廕子不就要給我爵位嗎?衣錦還鄉不就要不給實職讓我回家好好‘炫耀炫耀’嗎?至於之後的官職,皇帝不小心忘了或者剛好有虛職空缺不就說得過去了。”
聽蘇檀清這麼說楊十一娘也覺得好笑,雖說這樣不少‘聰明人’會覺得蘇檀清目光短淺,但是——那又什麼要緊呢?“阿清真是……到哪裡都是一副胡鬧的樣子。”
見楊十一娘笑起來,蘇檀清也覺得自己說得逗了點。“哈哈哈,哪裡是胡鬧了?這樣豈不是符合很多人心中的我的形象?”
“是是是,只不過衣錦還鄉的話,時間可能不太好安排。”
蘇檀清知道她指的是孕期不好長途跋涉,即便孩子已經生了下來,新生兒也不好長途跋涉,楊十一娘又不會捨得跟剛生下的孩子分開。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反正這個衣錦還鄉也只是走個過場,我跟那裡的關係又不好,這衣錦還鄉我只想給姐姐們看。到時候我還想問問姐夫們願不願意來洛陽呢,如果來,那你們總會見到的。”
見蘇檀清反過來目光瀲灩聲音柔和地安慰自己,楊十一娘移過去坐在蘇檀清懷裡。自從那次分別重逢的擁抱之後,楊十一娘也很喜歡兩個人的肢體接觸,似乎挨著對方便擁有了全世界。
蘇檀清小心地避開楊十一孃的肚子擁著她,雖說她在房事是就如同楊十一娘說的那樣喜歡‘胡鬧’,但是那只是她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其實她最喜歡的是把軟軟的楊十一娘抱在懷裡,這是她感覺最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