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遊了半刻鐘，那光點突然停了下來，開始上下晃動。離陌不解地游上前去，伸手去觸。在觸到光點的那一瞬，刺眼的強光襲滿了整個空間，光點越來越大，最後將離陌包裹在內，消失在聖泉中。

譁——

耀眼的光芒散去，不遠處的水流扭成一個黑色的漩渦，一個黑袍人影捂著胸口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強光消逝之前的地方，陰陰地開口：“不愧是初代的後人，竟然能在瞬間明白聖光的用意並出手傷——嘶——”

黑色的衣袍上突然竄出了黑藍雙色的火焰，並在四周都是泠泠水光的泉底顯得格外詭異。

“這是——深淵鬼火、生靈焱……塔納託斯、雅琳娜……很好，很好！”黑袍下的拳頭上青筋爆出，“既然你們對她的後人百般維護，那就別怪陛下無情了！”說完，雙手蓄力，周身黑色的能量一震，雙色火焰頓時退去。水流一轉，消失在泉底。

“咳咳——”

遠處的生命聖殿中，死神和生命女神同時身形一震，吐出血來。

“咳咳——”塔納託斯一手擦去嘴角的血絲，另一隻手仍在玩弄自己的黑髮，“魂力同源，就是不知他與那位陛下是什麼關係了。”

“不愧是我選中的人，竟然能反手傷他。”生命女神同樣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嘴角向上勾起，“聖泉可是神聖之物，擁有極其純淨的聖力。就算他不重傷，也絕對會虛弱很久。”

“雅琳娜，你就那麼自信？”一旁的修羅神挑眉，“對方的修為明顯比你高上不少，不然也不可能在聖泉中呆這麼久，你們還受到了反噬。看來，你的防禦也不怎麼樣。”

“嘖。不損我幾句你又不會死。”雅琳娜瞪了他一眼，起身，望向聖泉的方向，“初代突然聯絡我要帶的人，果然非同一般。他剛剛說了陛下，不會真的是那位陛下的示意吧？塔納託斯，赫爾殿下的隕落恐怕也是那位陛下的手筆吧。”

死神垂眸，一言不發。

修羅挑眉，“他們挑釁神界權威很久了，他們的野心也越來越明顯。我們一直查不到他們的訊息，估計是那位陛下的手筆。恐怕再過不久，神界將亂。”

“那位陛下在主位面好好的，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要對赫爾殿下的後人趕盡殺絕呢？”

“也許是赫爾殿下的靈魂在這個位面？”

一直沉默的塔納託斯站起身，“我說，你們不覺得，有些事情太巧合了麼？”

……

白霧，白霧，還是白霧……

金光消逝後，出現在離陌眼前的就是這番景象。

“這是什麼地——唔——”方字還未出口，離陌瞳孔猛地一縮，右手緊捂著胸口，“啪嗒”一聲，跪坐在地上。

疼痛揪心，心臟似就快要跳出胸腔一般。四周空氣似乎正慢慢被抽空，連呼吸也是那麼的困難。離陌張了張嘴，感覺到聲帶在顫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離陌的頸後，一個黑色的斑點正一點點擴大。慢慢地延伸成一個曼珠沙華的圖案，花瓣慢慢向離陌全身延伸，發出“嗞嗞”的輕響，似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被侵蝕到的面板漸漸染上綠色，原本淡紫色的雙眸半猩紅半翠綠，那半邊猩紅也正被翠綠吞噬。眼眶處漸漸流出黑色的液體，在她臉上勾勒出奇怪的紋樣。

離陌頭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是那麼的近。

這絕對不是考核！

強烈的眩暈感衝了上來，翠綠色的雙眸裡光芒逐漸暗淡，瞳孔漸漸地失去了焦距。

是那黑衣人動的手腳。

失去意識之前，離陌苦笑——自己還真是自討苦吃啊……

……

“巧合？什麼巧合？”

“我還只是猜測。”死神搖了搖頭，“估計是被那位陛下的事情弄的迷糊了。為什麼你們不覺得，是陷害？畢竟，奶奶已經隕落了數十萬年了，就算當初是奶奶逃離那個位面，但那位陛下也沒有對我離氏一脈動手的理由不是麼？”

“陷害？陷害那位陛下除了讓那位陛下失去這個位面這點微薄的不值一提的信仰之力，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塔納託斯，你是不是忘了，那位陛下墮天的原因？”

“那又如何，我認為陛下沒錯。”

“雅琳娜。”修羅開口道，“我記得，之前你並沒要傳承的意思。”

“之前沒有，是因為那個天幻雪蓮的資質算不上得天獨厚。”雅琳娜皺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繼承神位的原因，非要用這個來諷刺我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