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他們一家子同樣不樂意去,秦夫人叫人準備了些壽桃銀絲面之類的東西,叫人送了過去,人卻沒到,這讓賈家人覺得很沒臉面,不過也沒有辦法。
賈家這次壽宴準確來說,到的人不少,四王八公里不少人家都派了小輩出了面,加上賈家雖說這會兒大面上的名聲有了汙點,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當初為了賈家大房住偏院,二房住正房的事情,還有御史彈劾過呢,只不過那會兒太上皇在位,硬是壓下去了罷了。這次的事情,固然有損顏面,但是,也並不影響大局,因此,跟賈家交好或者是撇不開關係的人家還是硬著頭皮來了,另外,賈家這會兒正是鮮花著錦的時候,過來捧臭腳的人也是一撥又一撥的,賈政如今還在江西那邊做學政呢,這可是個好差事,江西那邊這兩年的秀才舉人,都得叫賈政一聲座師了,這是多大的人脈啊!平常你想要巴結賈家還找不到門路呢,這會兒賈家給原來的族長做壽,不正是好時機麼,因此,京城這邊一些不得志的小官還有些想要撈偏門的讀書人都湊了過來,賈敬從頭到尾都沒出過面的一個壽辰,也辦得有聲有色,門口擺著流水席,販夫走卒都能跑過來混一頓大魚大肉的飽飯,專門請過來唱堂戲的兩個戲班子的人,收賞錢都收得手軟,一個個樂得臉都要笑僵了。
不得不說,賈家的策略很成功,大家開始熱衷於討論賈家的富貴,一個個說著賈家宴席的豪奢,打賞的大方,來往的客人的身份,之前的事情,漸漸也平淡了下來,這讓賈家人在心疼花出去的錢的同時,終於鬆了口氣。
錢是一個大問題,沒了林家那幾百萬的浮財,賈家建了園子,花費的代價就極大了,何況,還要維持如今這般奢侈的生活,更是不容易。尤其之前賣出去了不少祖產,那些可都是賺錢的產業,如今沒了這些,家裡進項更少了,但是花錢的地方卻多了很多,日子過起來更是捉襟見肘,王熙鳳管家更是艱難,沒奈何之下,加大了放印子錢的力度,還調高了利息,算起來也是飲鴆止渴了。
這會兒已經是九月,淑和長公主親自過來提次子蘇峰下了小定,等到來年的時候,史湘霓就要出嫁了。
史湘霓開始準備繡嫁妝,因為林黛玉還在孝期,哪怕是新婦,在這上面也挺有忌諱,因此,她跟史湘霓在一起的時間便少了很多。林黛玉雖說不是什麼喜好熱鬧的人,但是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面難免有些無聊。
這日,史鴻帶著心硯,一人拎著一隻鳥籠回來了。鳥籠裡面裝的是兩隻綠羽紅腹的大鸚鵡,是史鴻專門從西市那邊淘換到的。除了這對鸚鵡之外,史鴻還買了一對畫眉鳥和一對雪白的兔子。畫眉鳥已經給秦夫人送過去了,兔子是給史湘霓的,史湘霓對鳥類興趣不大,嫌它們吵鬧,兔子可不會叫,衛生問題有下人收拾,她只要沒事喂幾根青菜蘿蔔就行了。
鸚鵡是史鴻專門給林黛玉挑的,雖說那個賣鳥的夥計說,論起學說話,鸚鵡其實根本比不上八哥,不過,八哥長得實在寒磣了點,不如鸚鵡羽毛華美,討人喜歡。史鴻對林黛玉的喜好不是很清楚,卻記得林如海說過,她在揚州的時候,也曾經養過一隻鸚鵡的,因此,送一對鸚鵡,那絕對沒錯了。
到了院子門口,心硯就不好進去了,史鴻自個接了,一手提了一個,便往院子裡面走,正巧遇上史鴻身邊的兩個丫鬟,紅茶和白茶,兩人見史鴻這副架勢,不免有些好笑,連忙走了過來,伸手接過史鴻手上的鳥籠,笑道:“大爺也不叫個丫頭婆子幫忙拎一下,可是要讓大奶奶見了心疼,嫌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偷懶了?”
史鴻鬆了手,笑道:“這不是怕你們這些丫頭片子手上沒力氣嗎?”
白茶嗔道:“大爺這話說的,我們這些做丫頭的,給主子做事那是本分,要是沒一把子力氣,還不早被趕出去了!”
一邊說笑著,很快便到了屋子前面,兩個小丫頭打起簾子,笑道:“大奶奶,大爺回來了!”
林黛玉這會兒正獨自坐在凳子上打著棋譜,聽到聲音,便站起身來迎了上來,笑道:“子嘉今兒回來得可早!”
史鴻笑道:“今兒衙門沒什麼事,便先散了!你平常一個人在家也是沒事,我從西市一家花鳥店裡尋摸了一對鸚哥,已經被調|教過了,會說好幾句吉祥話呢!”說著,便叫白茶與紅茶將鳥籠擱在桌上,逗弄起來。
那隻被逗弄的鸚鵡張了張翅膀,在籠子裡還蹦跳了兩下,交道:“公子好!公子好!”
林黛玉掩嘴笑了起來:“還會說什麼?”
兩隻鸚鵡年齡並不算大,也是剛剛剪了舌頭還沒有多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