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掏出了錢夾。
高永夏思路被打斷,又跳向了第二話題,“喂喂,這籠豚鼠自己拎,重死了。”
進藤光不耐煩地拉開車門下車,“要你幹啥用的!”
高永夏再度炸毛,“我又不是免費勞動力!”
在車上還看不出來,一下車,進藤光的舉止便有些怪異,只見他墊著腳尖一步三吸氣地往家門走,可聲勢絲毫未減,“不然呢?養著你下鍋嗎?!”
高永夏估計給那番言論給炸住了。
一時間就想著,原來他高天元高國手在進藤光眼中就一豢養著好下鍋的廢物了。
頓時怒火上頭,直嚷著要好好教訓一番這不知深淺的傢伙。
孰料進藤光一進門便摸上了床,倒頭就睡,把高天元高國手的怒火拋之天外。
追到他跟前的高永夏見進藤頸後一層冷汗,這才驚覺進藤光身上不舒服,加上之前所見所聞,頓時心中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那時塔矢亮追出門,見到進藤光時神情有些古怪。
之後兩人在塔矢行洋麵前的對話似乎也有內情。
再然後進藤光去了塔矢亮公寓,就為一窩豚鼠不說,又耽擱了相當長的時間,他高永夏再大度,也不免想到是進藤光小心眼報復之舉。
然而,看進藤光的樣子,倒是他自己遭了什麼罪,一路上神情懨懨,直至那番電話。
竟然露出了一個絕對稱不上善意的笑容。
高永夏絕頂聰明,但在圍棋之外的心思,便與塔矢亮幾乎一樣。
除了自己,便再看不見他人。
可來日本這麼一趟,陰差陽措,對這兩人之間的糾葛起了好奇。
直覺之中,這日本圍棋的雙子星暗流洶湧,像是藏了一出九曲十八彎的絕妙好戲。
教他這慣喜歡看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大為愜意了一把。
所謂幸災樂禍,人之常情。
進藤光一覺睡到晚飯前。
朦朧睜眼,恍惚發現棋盤前正座的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SAI……你在看什麼……”
辨不清是否依舊身在夢中,他喃喃問道。
那抹身影倏而抬頭。
光猛然驚醒的大眼瞪在當場。
“高、高永夏?!”
“SAI……果然,你跟那位網路棋神認識呢?”
狡黠的微笑,抿在了高永夏的唇邊。
“什麼SAI不SAI的,我可沒說。”
進藤光不管高永夏旁敲側擊死纏爛打,不說,就是不說。
沒想到高永夏的脾氣與他同出一轍,“還記得前幾年的日本NEH杯國際邀請賽,那時你剛拿到本因坊頭銜,應酬後迷了路,醉倒在草坪上呼呼大睡的事嗎?”
進藤光沒啥好聲氣地一口回絕,“不記得了。”
“真不幸,”高永夏慢吞吞地落子,“我可記得清清楚楚著呢。”
這一子落下,棋盤收官。
黑子勝白子一目半。
進藤光目光從他臉上落下,投注在這方棋盤上。
登時,臉色大變。
“這是?!”
控制不住地,驚撥出口。
沒錯,從序盤開始的混戰,黑子便是一路落敗,直至中盤。
驚天逆轉。
黑子對白子的攻擊,猶如棋神再度降臨。
“不要哭,阿光,還有機會。”
“現在開始,擦乾眼淚,好好看著,我落下的每一子。”
伴隨著記憶中那溫柔師長的聲音,出現在進藤光眼前的,與多年前翻盤的那一幕,重合在一起。
“被一陣狂追猛打,本以為前面做的厚實,到官子部分至少還能勝出兩三目……”
同樣的是高永夏,以狂熱的目光,緊緊咬住那一局。
“沒想到……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