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低頭看看袁朗睡得正香,高城小心的起床,除了後面怪異的疼痛感,就是腰脹痛的厲害,高城幾乎是挪到衛生間的,好不容易清洗乾淨,高城挪出衛生間,看到袁朗正迷迷糊糊坐在床中間揉眉頭。
“怎麼了?頭疼?”高城靠在衛生巾門框上問。
袁朗看到高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懶懶的笑:“昨天我失態了!嚇著你了?”
“呃,還成!”高城往床邊走。
袁朗看到高城彆扭的走路姿勢一愣,急忙跳起來扶他:“你沒事吧?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看啥玩兒?”高城的臉迅速蔓延出紅色:“我能有啥事兒?我一糙爺們,又不是小姑娘!”
袁朗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又吞下去了,伸手摸摸鼻子,吭哧了半天說:“我下去買點兒藥!”
“不用……”高城眼看袁朗迅速的穿衣服,急忙阻止:“真不用,沒事兒!”
“你是打算上醫院?”袁朗眨眨眼。
高城消聲。
吃了消炎藥,高城拿著一管藥膏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有些扭捏:“這個你用過?”
“沒!”袁朗手裡拿著一支菸,沒點,一下一下的在手指中間翻騰。
高城走過去幹乾脆脆的側躺在床上:“說說吧!”
“沒啥說的!”袁朗推了高城一下,讓他往裡躺躺,自己蹭掉鞋,半倚著床頭靠著。
高城一伸手抱住袁朗的腰,帶著點兒不滿的說:“你把我都弄成這樣了,還說沒啥說的?我這傷也受的有點兒冤!我記得你喝多了話挺多,要不我給你整兩瓶酒去?”
袁朗咧嘴想笑,可還是沒笑出來,沉默了好半天,目光盯著天花板,卻毫無焦距,說話就和夢遊似的:“其實沒什麼,真的沒啥!這次任務不難,我們配合當地的緝毒大隊出任務,輕車熟路,每年也要出個兩三回,可是我沒想到能看到他……”袁朗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他是我第一批削出來的南瓜,在A大隊兩年,我們曾經在一個宿舍,一次任務中,他中了一槍,右臂,以至於沒辦法拿槍,最後不得不退役了,我們一起圍剿過毒販,打擊過軍火商,同生共死,可是這回見他,我覺得很陌生,我沒想到他竟然帶著幾個女人販毒,把毒品用塑膠袋密封,然後整包吞進肚子裡,前段時間因為有個女人肚子裡的毒品包裝破裂,根本沒辦法搶救就死了,上面這次重點要抓這批帶頭的人,我沒想到是他,他也認出我了,他跟我笑,他說,回去也是個死,死你手裡我高興!他說他不甘心,他用自己的生命保衛了國家,可是退役後,想做個小買賣,不送錢,工商局都不批,他一次次碰壁,後來他老婆得了血癌,他乾脆鋌而走險,做了這個營生,他說他不明白。可是最後能看到我,能死我手裡,挺高興。然後他就和我打起來,這麼多年,他身手還是那麼利落,最後我用軍刺刺進他的心臟,我知道他是故意反抗,他沒打算讓我們抓活的!”
袁朗的話說的顛三倒四的,不過高城聽明白了,他用力的抱著袁朗,安撫的拍著他的背,說:“袁朗,你知道每年都有退伍兵社會招聘會吧?在鋼七連當連長的時候,我去過兩回,招聘退伍兵的都是一些快遞,搬運,保安,稍微好一點兒的公司都要先問學歷,專業……那時候,我也不明白,回去生了很大的悶氣,難道二等功的軍功章比不上什麼市場營銷專業的一個畢業證?可是社會就是這樣!袁朗,你是個通透的人,我知道你不是對你保衛的祖國,社會,人民有意見,而是難以接受自己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沒有抵抗住黑色的浸染,走上和曾經背道而馳的路,甚至你痛苦的是,你親手殺了他!可是袁朗,這件事你做錯了嗎?你知道你沒做錯!袁朗,每個人經歷的不一樣,走的路也不一樣,你和我沒經歷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日子,不代表別人不會經歷,但是我能保證,自己即使被社會浸染,也不會危害國家,我相信你也是,所以,沒有對錯,只是你的立場決定,你要保護的是你身後的很多很多無辜的人,而不是對兄弟情義的糾結!”
“我明白!”袁朗無力的閉著眼:“這些話我都想過,我和自己說了千萬遍,可是一閉眼,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的生活就像過電影似的,好多早就忘記的,也能一點一點想起來!”
高城用力的捏了袁朗的腰一把:“你腦子太空了,別想那個了,你還是想想把我弄成這樣,我這才請了兩天假,我這明天晚上能歸隊?”
袁朗嘴角抽抽:“要不……咱上醫院吧!”
“老子丟不起那人!”高城怒吼。
袁朗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