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溫婕二公主便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蓋著紅蓋頭的溫敏長公主,踩著紅毯,向那中堂走去。
來到中堂,站好以後,溫婕二公主便輕輕地向旁邊退了一步,於是,伺候在旁的司禮太監便開始宣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咳、婦妻對拜——”
“禮成——將新婦送入洞房——”
於是,綠喬便與一旁的紫喬,一人一臂,小心翼翼地將溫敏長公主攙扶出去,循著迴廊去到了後院那早已佈置好的花房等候。
溫婕二公主在外面向不多的來賓敬了一回酒,便即告辭、退出中堂,去找她家的好媳婦去了。
來到花房,溫婕二公主便向立侍於門口伺候的綠喬和紫喬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而後進了門去,轉身放下了門閂。
床榻之上,蓋著紅蓋頭的溫敏長公主正端坐於斯,雙手交握、輕抵在自己的小腹之上。
溫婕二公主強壓下心中顫顫,輕手輕腳地靠近過去,小心翼翼地捉起喜秤,不施力道地將那紅蓋頭給挑了,信手勾到一旁。
粉黛微施的溫敏長公主微微抬眼,眉眼盈盈將她望著。
稍時,方才輕聲說道:“良人,你可教妾身等得苦煞了。”
倏忽間,溫婕二公主竟是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變得虛虛浮浮、飄飄忽忽起來,捎帶著、連她的神思也變得似是有些恍惚了。
為了防止自己因著夜色朦朧再加上喜不自勝而出現幻覺,溫婕二公主特意挑在了大白天裡成親,只為將她家好姐姐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然而未曾想,饒是在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中,她竟依然將那人看得有些恍惚,恰似兩廂之間遮了一面纖薄柔軟的輕紗,虛虛實實,若即若離,端地卻似是一場霧裡看花、月朦朧鳥朦朧的縹緲幻夢。
第50章 來~~且教我吃一遭胭脂先~~
只聞哐然一聲頓響,溫婕二公主的手中竟是軟軟地失卻了力道,掌心一滑,那綁了紅繩的喜秤便即直直地墜落在了地上。
她雙目噙淚,難抑顫抖地哽咽說道:“好姐姐……你……亦是教我想得苦煞了……如今……我已有兩年十個月又二十七天未曾與你相見了……”
溫敏長公主柔柔地將她望著,掩唇淺笑,搖頭道:“不對,是二十六天。昨日、你我已經見過了。”
溫婕二公主似有不解地皺了皺眉,直望向她,遲疑說道:“昨日……見過了麼?……我昨日一回到東宮便即洗漱睡下了,何時曾與你見過了?這……我竟不知呢……”
溫敏長公主忍俊不禁,眉眼盈盈地將她勾著,巧笑嫣然地揶揄道:“若不是我昨日將你給從那澡盆子裡撈將出來,那麼、今日便不是張燈結綵,而是改作披麻戴孝了。
你這大馬猴子,多少年的毛病了、如今竟是還沒改掉!——那澡盆子豈是睡覺的地方麼?你也不怕你睡迷瞪以後、滑落進去就此給淹死了?你若死了、是教我殉情好呢?還是守活寡好呢?”
溫婕二公主屈起食指蹭了蹭鼻尖,含著一抹舒心的笑意,悶聲說道:“如此……我昨日、竟不是在做夢麼?……”
溫敏長公主微笑點頭:“可不是麼,你自是沒有在做夢的。”
溫婕二公主訥訥地點了點頭,復又眼神迷茫地抬眼望她,痴然說道:“可是……我怕我如今是在做夢呢……或許、這根本就是夢中之夢也說不定呢……我只怕我一枕黃粱睡得實了、如今卻還沒有醒過來呢……”
溫敏長公主柔柔一笑,翩翩然地起身行至圓桌之前,捉起酒壺,斟出來了兩盅清酒,將一隻酒盅捉在手裡、另一隻酒盅遞給溫婕二公主,又輕輕地將她的手臂挽住,抬眼望她,婉聲說道:“如今、你可還覺得你是在做夢麼?~~”
說著,微闔雙目,將那斟了八分滿的清酒送入喉中。
溫婕二公主痴痴地將她望著,指尖顫抖地將那盅清酒胡亂飲下,一揚手、將那酒盅遠遠地拋到了一旁的紅毯之上,便即一把撈過溫敏長公主,將她像要揉碎了似的,緊緊地扣入懷中。
將那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埋首於她的頸窩深深地呼吸了片刻,她這方才語聲顫抖地悶聲說道:“不是做夢……嗯……是真的……不是做夢……太好了……不是做夢……”
前一刻溫婕二公主還在那裡喜不自勝,然而不過轉瞬,她便嗚嗚嚶嚶地哭出了聲。
溫敏長公主抿唇一笑,抬起手去輕輕地捉著她的肩頭,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