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武林排名幾五名的拱雲山莊,只是一瞬間,大部份的人都由四方八面處趕到這裡來了解狀況。人群中當然少不得殷元昊父子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殷霸山緊張的問。在他背後的殷元昊則是擔心的呆立在一旁。
「伯父,你知道我的房間就正正在對面,剛才我看見這面有燭光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看見人影在鬼鬼祟崇的在找什麼似的,我一害怕便尖叫起來了。」焦緩一付緊張害怕的模樣。
「爹,風是我的客人,你讓我自行解決好嗎?請您先安排僕人們各人回去吧。」他急著說。
「好吧,我相信沒什麼的。」他揮手示意身後的一群人各人散去。
「爹,晚安。」
「伯父,晚安。」焦緩也乖巧的道。
風華則站在一旁,木訥的看著這一切。
「嗯。」殷霸山微微點頭便轉身離去。
「好了焦緩,你也先回房好嗎?」殷元昊哄著她道。
「不要,是我發現他的啊,為什麼要我回房?!」
「你就聽我一次好嗎?」他沒好氣的說。
「好吧。」反正她的計劃也算成功了,就順應他的意思吧。焦緩看著風華有點蒼白的臉得意的暗想。
看著焦緩離開了,他終於回過頭來審視呆站一旁的風華。
他突然發現了風華腳邊有幾張眼熟的彩色紙片。然後他立即的望向書櫃的旁邊,果然那一幅一直掛著的圖不見了。
「該死!」殷元昊火紅著眼快速的走到風華的面前,狠狠的煽了他一個又大又響亮的巴掌。
風華根本沒想過他竟然會向自己動手,當他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時,他已經躲避不開。
雖然殷元昊這一下沒有使用內力,但火著眼的他根本沒有控制力度。他的身形比風華整整大了兩個碼,他不留剩力的一巴,把纖細的他打飛倒跌在地上。
風華硬生生的受了他的一巴掌,雖然他感到一陣頭暈,但他按著火辣刺痛的臉頰,爭扎的站了起來。
他的右邊臉頰立即紅腫起來,唇邊更滲出一道火紅色的血絲。樣子雖然狼狽,但他還是無懼的怒視著殷元昊。
兩人均看見對方全無悔意的眼神,各自都立即火冒三丈起來。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撕了這幅畫?我已經只有這幅畫……你怎能這麼過份這麼狠心?為什麼要這麼的在意,這麼的計較一個已經逝去的人。小敦已經不在了,在這裡的人是你啊!」他悲憤啞喝的指控著。
「狠心的人是你,你又怎能夠問也沒問一聲的判了我的罪?難道你真的認為這是我做的嗎?我會不顧一切的撕了你心愛的他的畫像?然後在他的臉上踩上幾腳?」
望著殷元昊傷心欲泣的表情,他的心一點也不好過。但令他更為傷心難過的是殷元昊哭了。不是為了他而哭,而且為了一幅畫了一個名叫敦荷的男子的畫像而哭。
既然這樣,為什麼他也跟著傷心的哭了?就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為了一個眼睛看著他,心中卻沒有他的男人而難過傷痛和哭泣?
這…有意義嗎?值得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上天為什麼要讓我陷得這麼深?
伸手往臉上一擦,看著指尖和手心晶瑩剔透般的眼淚,風華自嘲地想。
「哈,沒錯!我是在意,我就是一個卑劣的忍不住要和一個死者去計較的人。那是因為我喜歡你!但請你撫心自問,那個最在意最計較的是究竟是誰,那個人是我還是你?」他側著頭苦笑著,任憑晶瑩的淚珠一夥夥的滑落。
「所以你把我的畫撕了?」他無視風華臉上的淚,他仍是不死心的問。
「你說錯了,我不是撕了你的畫,我根本就殺了你的敦荷。我剛才還在他的臉上踩了好幾腳哩,你可以驗證他臉上的鞋印,看看是否出自我的腳下?」他挑著眉好笑的續道。
「你!」殷元昊負氣的彎下身,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紙片。他甚至看著紙片中的人懷念著什麼。
把這情境完全收進眼底的風華,心中感到更加的苦澀和悽楚。
「你有察覺到嗎?從一開始你在意的根本不是我,雖然你問了出口,但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嗎?不是!你根本就不想去了解我為什麼要撕了你的畫,你想要的是我的一承認。」
「你要的是我的承認,『撕破了這幅畫的兇手是我』。你要的是這一句話。昊,你明明是一個溫柔溫和的人,但此時此刻的你,令我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