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攤走了,李善鴻看看黑漆漆的酒樓,懊惱地咬緊下唇,桑湛該不會是走丟了吧?
李善鴻正準備回府調動影衛出去找桑湛,突然聽到有人叫他,“李善鴻?”
桑湛的聲音!李善鴻驚喜地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傻小子站在對面屋簷底下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呢,可不就是他在找的人麼?
李善鴻跑到桑湛跟前,圍著他轉了一圈,不放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桑湛笑笑,問:“你忙完啦?”
“不是,我聽那個小販說……”
“道聽途說,也就你信。”桑湛嘲笑他,手卻悄悄背在身後,李善鴻一個側步跨到桑湛身側把抓住他的胳膊把衣袖撩了起來,入目果然一片紗布裹著血紅,李善鴻沉下臉來,“那這是什麼?”
桑湛有些尷尬地抽回手,“不小心刮到了。”
李善鴻瞪他一眼,“就會逞英雄!”
桑湛撓撓腦袋,憨憨笑了聲,“這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嘛,那些人太暴戾了,圍著個老大爺耍狠,我看不過去。”
“你啊你,”李善鴻拿他沒轍,桑湛性子就這樣,如果改了就不是桑湛了。
“那你剛去哪了?”
“沒去哪兒啊,我就在這待著。”
“那我怎麼沒瞧見你?”李善鴻問。
桑湛想了想,“我在對面蹲著呢,估計太黑了你沒看到我吧?”
“不記得回去的路麼?”李善鴻笑他,“你怎麼不知道找個亮堂的地方坐著?”
“我記得的,”桑湛反駁,李善鴻疑惑地說:“那你為什麼不回去等我,都一個多時辰了。”
“我們不是約好了嘛,我要是回去了你上哪找我去?”桑湛理所當然地回說,李善鴻頓了頓,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那我要是不找你呢?”
“你不會的。”桑湛脫口而出,兩人一時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竟然沒一個人先開口。
桑湛眨眨眼睛先從對視中敗下陣來,略顯狼狽地把木盒塞到李善鴻手裡,悶聲道:“送你的。”
李善鴻掩飾地咳了咳,“這是什麼?”說著就開啟了盒子,這就是桑湛護著的玩意兒?李善鴻把木盒中的簪子拿了出來,“冠簪?”
“嗯,”桑湛臉上燥的慌,還好隱在黑暗中誰都看不見,“你那支不是裂了嘛,我之前答應給你再買支的,喜歡麼?”桑湛有些緊張,要是他不喜歡那不是白買了?
李善鴻拿在手中把玩幾下,觸手光滑,“還不錯。”自然是比不上外公雕的那支,不過也不差。
桑湛鬆了一口氣,不討厭就好。“你那支我給你收起來了,回去我一併拿給你。”
“不用了,你就當我送你的吧,別嫌棄是個破爛就行了。”李善鴻擺擺手,那簪子早就融進了他的骨血,交給桑湛就像是把自己的一部分交給他,這讓李善鴻心裡十分愉悅。
桑湛不再推脫,“行,那我先給你收著,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告訴我一聲就好。”
“好。”
第四十六章
桑湛見街上人流稀了許多,對李善鴻提議道:“回去吧?”
李善鴻點點頭,復而又搖搖頭,“難得有時間帶你出來,不如我們喝酒去吧?”
桑湛並不是很愛酒,酒醉帶來的乏力失控還有酒醉後的痠痛,都不是桑湛喜歡的,上一次喝酒還是‘成親’那晚。
就是那一天,他和李善鴻之間織起了蛛絲,織到如今,叫桑湛也數不清了。
李善鴻見桑湛一臉為難,不想強迫他,抬腳往家裡走,“那我們回去吧。”
“不!不用……”桑湛趕緊拉住李善鴻,李善鴻回頭疑惑地看看他拽著自己的胳膊,桑湛燙了手似得鬆開,尷尬地四處張望,“去喝酒吧。”
李善鴻看他眼神飄忽遊移不定,活像個被抓了現行的虧心鬼,又傻又可愛。
“你不必遷就我的。”
桑湛搖頭,他也想和李善鴻多處一會兒,現在不同以前同個房間,他又嘴笨不曉得能和李善鴻聊些什麼,回府後只會是各回各屋,第二天起來李善鴻出門了,又是晚上才會回來。
“難得的,喝酒去吧。”
李善鴻又看了桑湛好一會兒,確認他並沒有不情願才放心領著桑湛往他交好的酒館走,邊走邊介紹那酒館,“待會兒給你嚐嚐皇城第一釀酒師釀的酒,味道可好了。”
李善鴻說的酒館是城北的紀家酒肆,店鋪不大,生意可不少,每天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