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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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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李善鴻斂去思緒,“不說這些了,近來母親可好?”

“趙家做了些動作,都是不上臺面的,陛下沒多過問讓殿下私下處理了,沒同皇后娘娘提起;趙貴妃帶十六爺上寒山陪太后去了,宮裡還算平靜。”

鄭書畢說的簡單,李善鴻不會當他只是些【小動作】,冷冷一笑,“呵,到底一家血脈,去了也好,省的惹母親心煩。”

李善鴻的母親正是當朝國母李姜氏,定國將軍之女,與天子相攜三十載,育有二子一女,端莊賢淑,蕙質蘭心,理應與陛下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怎奈攤上了個“好婆婆”;趙太后自坐上後位就以扶植趙家勢力為己任,一心想將侄女趙氏嫁於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但先帝執意下詔賜婚,只得退而求其次替趙氏求了側室位,面上不顯色,心裡惦恨上了李姜氏,明裡暗裡使了不少壞。

有了太后這個三面兩刀的存在,帝后二人的感情必然好不到哪裡去,只能是一句相敬如賓。趙貴妃身子骨弱,我見猶憐又有太后撐腰,在陛下不惑末年更是拼死誕下老來子,自然得寵更甚。

饒是嫡長子已涉政多年,趙家仍欲扶十六爺上位,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陛下不聞不問,叫東宮一派心寒。

月前十六爺遇刺,陛下竟然放任趙家查到東宮頭上,皇后氣急攻心,與趙氏當著陛下的面對峙,聲聲泣血,只換得一句“朕會徹查,皇后不必多慮”。最後事情也是不了了之,連個說法也沒。皇后大病一場,身體調理許久才能下床,心病自此徹底落了下來。

這也是李善鴻為何私自出走,不想再多涉及其中的緣由。

思及母親,李善鴻目染憂思,他已離宮多日,在青山上這幾日幾乎避世,母親沒有他的訊息,怕是要急了。

巴童一直注意著九爺的臉色,看他這般模樣,機靈地跑到視窗,扯出掛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響,不消片刻幾個身著勁裝的玄衣男子便從視窗翻了進來。

“叩見九爺,鄭大人。”

“就說他怎麼肯放你出來。”李善鴻看鄭書畢一臉陰沉,心中快意非常。鄭書畢和自家老大的孽緣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沒個結果,他這個看客都要看得生厭了。只要其中一個人先做個小不就好了麼,叫他上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鄭書畢狠狠剮了眼巴童,怒極反笑,“好啊,我倒是給他人養了好忠僕。”

巴童知道自家主子是個紙老虎,其實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依著大爺交代的面上裝出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抽抽搭搭道:“巴童也沒辦法,大爺說不讓人跟著也行,要是路上您出了點什麼事兒,就要把您身邊的人都換了,還要把我再丟回軍營裡歷練去嗚……”

鄭書畢的氣是對著那潑皮戶的,對巴童也就是搭了點邊,這孩子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他哪裡會真的氣,就隨手打發他出去置辦用具去了,巴童得令一溜煙跑了。

“這小子跑的倒快,”李善鴻慢慢悠悠自己磨墨寫起家書來,“老大就是個跋扈流氓,你啊也別往心裡去,氣的都是你自己。來,有什麼想罵他的,本王給你統統寫進去。”

這兄弟倆都一個樣,你說的越多越著他們道,鄭書畢懶得搭理他,把話又繞到青山寨頭上:“九爺,這青山寨眾徒……?”

李善鴻吹了吹墨跡,漫不經心道:“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太守大人。”

“您就知道挪揄我,”鄭書畢知道李善鴻這是要保他們了,不過他本來也不準備怎麼樣,想想又問:“您是準備回皇城還是和繼續在青山城玩幾道兒?”

李善鴻不做態,將書信折起來塞進護衛遞過來的玉管中,叮囑道:“帶回去交給太子殿下,另外給他捎個口信就說本王同鄭大人他鄉遇故知,甚是融洽,叫他不必過多擔心。”

“是。”

護衛接過玉管,心裡默默吐槽:不擔心就有鬼了吧……

李善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茶也喝過了,舊也敘過了,有事下回再說,本王要回去吃飯了。”

鄭書畢略略有些驚訝,“回去?九爺您還準備待那寨子裡?”

“本王豈是言而無信之人?”李善鴻挽了挽鬆開的袖口,“就當體驗民間生活罷了。”

再說那牢裡關著的青山寨眾人。

“大俊,阿湛還站著呢?”

“還傻站著呢,動也不動的。”

“阿湛,你坐著吧,你都在那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