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總問他,我和嫦娥誰重要。我做下那種昧良心的事情他還是打算聽聽心姐姐的話給我一個機會,母后你看,他總是那麼壓抑自己,明明那時候他恨不得殺了我,可是他還是打算給我機會,可是我不想,我覺得我瘋了,要是繼續下去我一定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所以我去殺嫦娥,我去尋一個答案……”
楊戩捏緊了拳頭,是自己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的。可是寸心,你知道嗎?我趕去不是為了救嫦娥,而是為了救你,你相信嗎?
敖寸心已懷胎五百多年,龍後算算時間差不多該生產了,每天都親自盯著敖寸心養身體,一切關於楊戩的訊息都不透一點給她,楊戩一直看不出敖寸心身形上像懷孕的樣子,直到龍後讓敖寸心偶爾變為龍身活動下的時候才發現龍族懷孕人身不顯龍身才能看出來。
敖寸心每隔幾天就會到海面上去透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海岸上,面朝灌江口的方向,楊戩曾聽她說當年在灌江口她一直遙望西海,如今卻是遙望著灌江口,人生兩全果然很難。一開始龍後不放心她,可是看她情緒穩定也就隨她去了,敖寸心就這樣一坐就是一整天,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她的精力就像在那過去的日子裡被揮霍空了。
楊戩也這樣陪著她看日出日落,陪著她化為龍身在僻靜的海域裡慢慢遨遊,雖然敖寸心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他的心裡卻莫名的踏實。
這天敖寸心依舊坐在沙灘上,哪吒從遠處而來,落在敖寸心身旁:“三公主。”
敖寸心淺淺一笑:“三太子。”楊戩不知道哪吒為什麼偶爾會來,來了也不說多餘的話,就是陪敖寸心隨便聊幾句就會離開,大約是因為哪吒是個熱心腸的孩子吧。
“三公主,以前我還為你們可惜,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對的。”哪吒今天破天荒的提起楊戩,敖寸心不解的看著他,又聽他說:“你要是想報仇,我幫你。”
敖寸心笑出聲來:“我還以為只是我不懂他,原來他的兄弟也不懂他。他真的是個心懷三界的人。”
哪吒無話可說,只好離去,敖寸心繼續一個人坐在原地,吹著西海鹹溼的海風。楊戩坐在她的身旁,溼了眼角。敖寸心信任他他知道,可是當他親眼看到敖寸心不問緣由就給予他最大的信任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觸動,原來他一直以來所求的一直都在。寸心,楊戩永遠不會辜負你。
26…6
“龍王,這可是陛下和娘娘的旨意,難道你想抗旨不成?”白麵的天奴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敖閏躬身道:“老龍不敢,只是這聖旨上只說是削了小女的封號,貶為普通龍族,永世不得出西海,可沒說要將小女囚禁起來啊。”
“龍王,這三公、敖寸心犯的可是欺君之罪,陛下和娘娘饒她不死已是大恩了,如今不過是要讓龍王對她好生看管而已。當然,這並非陛下和娘娘不信任龍王,而是想到龍王事務繁忙日理萬機,若是還要分出精力來看管敖寸心,未免太過辛苦了,所以現在只要龍王給敖寸心找個地方,然後印上天條就可以了。”天奴冷笑著看敖閏,眼中盡是對敖閏的不屑,如今的楊戩已當西海是自家人,加上此前與敖閏一番談話他也懂了敖閏當年的不得已也知曉西海對敖寸心和敖然的疼愛與關懷,他們幫自己這個不合格的丈夫和不盡責的父親照顧妻兒生活無憂,他早已認下敖閏這個岳父,怎容得天奴如此刻薄,但是儘管楊戩恨不得將這勢利小人挫骨揚灰,他也做不到,這無能為力的挫敗感自他回到過去就一直壓著他。
天奴站在龍宮前左右看看:“既然削了封號,這龍宮自然是住不得的,我看那邊挺好,就將敖寸心安置在那邊吧。”天奴隨手一指,眾人循著看去,那個方向遠離龍宮,也遠離水族聚居的城鎮,看上去光線晦暗十分荒蕪。敖閏臉色一變,冷硬道:“那地方從來無人踏足,住不得人的。”
天奴不理會敖閏,差了身後的天兵去檢視,過來一會兒天兵回報道:“大人,那邊有間石屋。”天奴尖聲細氣道:“既然有現成的屋子,那就沒問題了,敖寸心,接旨吧。然後趕緊搬進去,我設好封印還要趕回去覆命呢。”
敖閏和兩位太子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就見敖寸心趕上幾步跪了下去:“謝陛下娘娘,罪龍敖寸心接旨。”
楊戩看著眼前的“石屋”,或許過去的過去這裡確實是一間石屋,可如今這裡只有幾塊殘缺不全的大石塊,天奴下完禁制已經迴天覆命,敖寸心一個人站在那個被天條圈起來的廢墟中看著外面發父母兄長。
敖閏一下子彷彿老了百歲:“是父王懦弱無用。”敖寸心原本還算輕鬆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