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
這一日眾仙家走出凌霄寶殿的時候彷彿衣袂上都帶著哀痛,可是這還不到痛的時候,深淵還未封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去做。楊戩辭別其他仙友往神殿方向行了一段就看到哮天犬端坐在路旁,看到楊戩就走過來蹭蹭楊戩,那咧著嘴巴傻乎乎的樣子倒是讓楊戩心中鬆了一些。“等很久了?”
“沒有,我也才到沒多久。”哮天犬變回人的樣子,陪著楊戩一起往回走。
“不是讓你陪著小然練習嗎?怎麼會跑來了?”哮天犬跟在楊戩後面:“開始我是陪著小主人的,然後三公主說要出去轉轉小主人就陪她出去了。”
“寸心出去了?”楊戩問:“去哪兒?”
“三公主說現在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呆在真君殿就說去走走,沒一會兒小主人就回來了,說三公主去了天河邊。然後沉香從下界上來複命,就說不用我陪小主人練,他剛好和小主人切磋一下,我見沒事就來等主人了。”
主僕二人這樣說著眼看就要到真君神殿了,楊戩停下來讓哮天犬先回去,自己去看看敖寸心。哮天犬這次居然很乾脆的就點頭了,一個人回了家。楊戩則轉身往天河方向飛去,也沒忘記將身上冰冷的鎧甲換成布衣。
敖寸心靜靜看著面前煙波浩渺的天河,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滴入河中,敖聽心送來的名單她看了,裡面有的和她是關係親厚的兄弟,有的只有一面之緣,更多的是陌生人,可是他們都是水族的一員,他們都是為了親人的安全而失去了生命。這麼多年來,敖寸心早已不是那個天真懵懂的公主,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她都見多了生死,可是見得多不意味著她就能夠習慣親人朋友的離去,那種痛習慣不了。
突然敖寸心面前的水轉起了漩渦,水中漸漸出現一個美貌妖異的女子,那女子湊到敖寸心的面前:“你是……三公主?”來人正是弱水,當年和敖寸心有過幾面之緣,但是時間隔了太久,弱水有些不確定。
“弱水?”敖寸心擦掉眼中淚水:“對不起,是不是我擾了你清淨?”看到弱水伸出來的纖纖玉手,敖寸心伸手一握,一使力將弱水拉到岸上正好坐在自己身邊。弱水笑著坐到敖寸心的身邊:“怎麼會擾了我清靜,我這裡已經靜的不知道還能如何靜下去了。平時除了巡邏的天河水兵根本沒有什麼人會過來,上一次熱鬧都是大聖上天當弼馬溫的時候了,他經常將天馬放到天河倒是熱鬧了一陣子。”
“那猴子就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有熱鬧要湊熱鬧,沒熱鬧要製造熱鬧。”敖寸心笑起來:“現在成了佛也安靜不下來。”
弱水看著敖寸心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笑了:“我一直覺得三公主你笑起來很好看,剛才那樣哭著可就不美了。為何一個人坐在天河哭泣,我聽聞你和二郎神成婚了,是吵架了嗎?”
敖寸心不好意思的將眼角殘留的淚滴抹去:“看來真的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我和楊戩早已和離了,又要去哪裡吵架?”雖然重聚後也有過幾次爭執,但是比起當年來說遠遠達不到吵架的地步,所以這話倒也不算錯。
“和離?”這倒是真的出了弱水的意料:“當年您對那二郎神情深意重,他也對你有意,聽聞你們成婚我還為你們高興了很久呢。”當初弱水看著敖寸心努力將溺水的凡人救回岸上就覺得這個龍女雖然脾氣算不得多好,確實個善良的姑娘。加上弱水本身是情的化身,對於感情總是敏感些,哪裡又不知道龍女痴心那亡命的二郎神。而那二郎神誤會自己害死了敖寸心來找自己發了一通脾氣,看著也不全是敖寸心一頭熱,沒想到……
“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和離了也好,放過了他也放過了我自己。”敖寸心笑:“我當年所作所為於我們兩個人都是折磨,既然過不下去了那當然分開就好。”
敖寸心說的輕鬆,弱水卻知道不是這麼簡單的。雖然她困在天河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可是她也知道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和離與被休並沒有區別,而被休回家的女子日子想必不會好過,尤其是敖寸心身為公主,那閒言碎語必然只會更加猖獗。但是既然敖寸心自己都這樣說了,弱水也不好多說什麼,拉過敖寸心的手:“那你剛才是為什麼在哭?我是感覺到你眼淚中的悲傷才出來的。”
敖寸心將現在三界的局勢大致的告訴弱水:“戰爭就是這樣殘酷,我們為了保護親人也會失去親人。弱水,那濁氣十分厲害,一千萬要小心。”敖寸心擔心弱水要是再次被汙染了,那麼可真是……弱水點點頭,說自己一定會十分小心的。
突然弱水跳回水裡:“三公主,想要遊天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