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涵林好幾眼,才指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
〃……什麼?〃李涵林臉色變了變,〃不能說話?〃
大眼伸手去抓他手掌。
李涵林順勢將他手握住,同時高聲喊道:〃紅姆!〃
大眼一看到他胸腔震動就害怕。昨晚李涵林胸口的傷口又裂開了一點,雖然只是滲出了斑斑血跡,也嚇得他夠嗆。
〃唔!唔唔唔……〃大眼急急擺手,示意李涵林不要大聲說話。隨後又很快跑出去把在廚房忙活的紅姆拖過來。
李涵林從紅姆口中知道前因後果之後,呆呆地盯著天花板想了許久。
紅姆說是治不好了。的確,按這裡人的醫術,治點外傷調理腸胃等還行,大眼喉嚨受損還真不好弄。
李涵林猛的想起那天隨著自己回到家中的黑巖。對了!要是能把大眼也帶回去就好了!以那個世界的醫療技術,說不定能有辦法解決。
可李涵林想了又想,愣是沒想出黑巖隨他回去的契機在哪。
一起睡?
可他跟黑巖貼著一塊兒睡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不對……那天晚上黑巖沒穿衣服。
難道契機在這裡?
李涵林有點想笑。
不過怎麼也得試一試。
雖說是試,李涵林也不敢胡亂來,他現在還是個躺病床上的人。要是出了意外情況,他擔心自己處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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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巖卸了身上的鐵甲,對昆澍說道:〃今年過冬缺的糧草,找雙嬰城討就行。〃
〃你去?〃
〃不去,這種小事隨便找個人。他們不敢不給。〃
昆澍笑了:〃那聖池盜取的事你解決?〃
〃不,華豐城太遠。〃
〃你怎麼知道華豐城乾的?〃
〃十有□□他們二長老幹的,順道讓人問問他們是不是賣我畫像了?〃
昆澍大笑起來:〃不用問,真是他們賣的。我這有一張。〃昆澍從抽屜翻出一張從俘虜那拷問得來的畫像。
黑巖拉開畫卷一看,臉都黑了。
畫上的男人人高馬大,一臉兇相,身上是他常穿的戰甲,手上一柄帶血□□,地上堆了三五個血淋淋的人頭。
五官畫的倒是分毫不差,難怪那戰場上的敵軍能憑藉畫像認出自己。高鼻樑薄嘴唇,眉眼間戾氣極重,活生生畫出了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昆澍還是笑得停不下來:〃這東西要是貼出去,你這輩子就別想討媳婦兒了哈哈哈!〃
黑巖給了他一記窩心腳,面色陰沉地回自己的住處洗澡,那副畫也被他順手帶走並銷燬。
黑巖圍了塊浴巾出來,便看見雄獅蜷坐在他的床上,整頭獅子將床都佔滿了,四條腿努力縮在一塊兒,尾巴一甩一甩。
黑巖瞪著他毛髮上沾著的泥塊草根:〃下來!〃
雄獅站了起來,衝他吼了一嗓子。
床板不堪重負,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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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林喝完紅姆給她煮的米漿,覺得自己肚子有點脹。其實他真沒那麼虛弱,這場大手術過後,除了刀口處發疼,他先前發燒感冒帶走的精氣神反而都回來了。
然而不止他爸媽和他哥,連紅姆他們都覺得他動一動都會嘎嘣一下死掉似的。他今天就想挪下床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結果大眼就嚇得掉了金豆豆。
李涵林只好擺成一個癱瘓狀,在床上感受著一個行動不便者內心的寂寞與煎熬。
不過隨後黑巖的到來讓他又興奮起來。
他朝黑巖打了個招呼,探頭探腦地朝黑巖身後瞧。
〃別看了,進不來。〃
雄獅也是在門口叫喚,想要靠近那股熟悉的氣息。
李涵林期待地看著黑巖。
黑巖被他的眼神看的渾身一僵,喉嚨發緊,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將他搬起。而是走到門外,指揮雄獅變成原型之後才將其推進門內。
李涵林眯著眼感受雄獅蓬鬆的毛髮。
黑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你有媳婦了沒有?〃
李涵林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沒……怎麼了?〃
黑巖像是很滿意似的點了點頭:〃那正好。〃
〃正好?〃李涵林感覺這是說媒人慣用的開場。
黑巖盯著李涵林的雙眼,認真的說:〃我也沒有。〃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