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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這些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我們爬了一下午山還沒吃過東西,而且身上又被澆了這麼多臭烘烘的蝙蝠糞,呆會兒洗完澡恐怕就沒時間捕獵和做飯了。你知道的,到了天黑這座山就是吸血鬼的獵場,人類在外面很不方便……”

嘮叨半天,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訛上這倆人,蹭他們一頓飯。邵道長本來對他們就有些愧疚,又想借他們的力量防備夜間吸血鬼來襲,便欣然答道:“三位只管去吧,我自有辦法弄吃的。”

萊頓和賓妮大喜過望,就連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看上去有點嚴肅的白袍獵人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意,客氣了幾句,便跑到遠些的湖邊洗澡去了。

剩下邵道長獨自面對要做六人份晚餐的艱辛任務。

魚和蘑菇倒還盡有,但螃蟹太瘦了,五隻蟹都剔出來還湊不夠兩個蟹蓋,裡面既無籽也無膏。雖然是生在清澈微寒的潭水裡,蟹肉本身就鮮甜緊實,可是肉太少,吃起來不過癮,更不夠六個人分的。

若是隻有他們倆人在,這些蟹肉都歸了晏兄也就是了。可是大師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意螃蟹,總不能讓他幹看著,那個吸血鬼獵人也特地湊上來聞了蟹肉,也得給他留一點……

真蟹不夠,也只能拿假的湊合了。幸好他抓的魚不少,再炒了剩下的馬勃,加上竹筒飯……他一邊想掂排一邊把剔好的螃蟹給晏寒江撥了一小碟,配上小瓷勺盛的姜醋,精精緻致的,讓他先出來吃點墊墊肚子。

剩下的又給大師撥了一點,歉然笑道:“這螃蟹肉少,你先嚐嘗味,一會兒我弄些假蟹肉再痛快吃。”

“道長不必顧我,我並非要吃這螃蟹,只是方才觀其由生到死,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大師雙手合什,堅定地推辭了蟹肉,垂眸念著經文,用佛法重鑄自己的內心。

邵宗嚴點了點頭,便把蟹肉撂下,開始處理那幾條鮮肥的潭魚。他做魚早已是熟練工了,沒幾下便剁去頭尾、剔掉脊骨,貼著魚皮片下兩塊厚厚的肉米分色魚排。這回不用切蝴蝶片,只要稍寬而均勻的肉條,他切起來簡直運斤如風,手腕握著刀一上一下,讓人看不清是怎樣動作的。

切好後的魚條拿料酒和鹽煨上,在鐵鍋裡燒上滾油,將魚條下去滾了一滾,雪白嬌嫩地撈上來,鮮香氣味就從顫巍巍的魚肉裡竄出。大師的目光不由自主從螃蟹上落到他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上,他就拿著鐵鍋在空中輕輕一轉,整鍋魚肉從鍋底滑出,卻又似受到了什麼神力控制一樣沒有直飛出去,而是劃了一道弧線,整團肉一起落到了漏勺上。

剛炸好的魚肉白生生的,不停有金色的油從魚條裡滑落,滴到漏勺下的不鏽鋼盤裡。

趁著魚條滴油的工夫,他把馬勃切成了細條,和剩下的魚條一起醃入味,抓上水澱米分倒進滾油裡劃散,炸成一盤金黃酥脆、分不出是蘑菇還是魚肉的酥條,灑上鹽和孜然、小茴香米分調味。

趁著洗澡的人沒回來,晏寒江化成人魚形態,先享受了這頓熱騰騰剛出鍋的晚餐。釋念大師十分自覺地擋在小人魚前面,帶著一種保守秘密的興奮感,遠遠看著湖上三個起伏的黑點。

等到那人從湖裡出來,他才過頭,提醒晏寒江變成小魚。

此時草魚精也差不多吃飽了,便跳回魚缸安靜地裝魚。大師坐回原處,才發現漏勺裡的魚早已不在,碟子裡的蟹肉也不見了,盤裡倒是多了五隻炸得通紅油亮的蟹蓋,裡面滿滿盛著雪白摻著金黃的東西。

他自幼出家,沒吃過這些水產,不知道這黃的是特地模仿了蟹黃炒出來的蛋液。裡面和著濾盡油的魚條和剔出來的蟹肉,魚肉蟹肉與鬆軟細嫩的炒蛋黃混為一體,黃黃白白,香氣比之前單炸出的魚肉更濃郁。

這些蛋正就是早上他們撿的鳥蛋。水鳥蛋本身略有些腥氣,和魚條、蟹米分混炒在一起,再用姜米和醋一烹,反倒徹底染上了蟹肉特有的鮮香。

鳥蛋的蛋清卻沒加在這裡,而是倒進盆裡單獨攪打。釋念看到的時候,透明微黃的蛋清早已攪得雪白,硬硬地像座小雪山一樣堆在盆裡,被他用筷子均勻地分到蟹殼上,糊住下面滿滿一蓋金燦燦白生生的東西。

真是精緻絕倫,且不說吃,只看著便讓人愛不釋手。釋念不由得嚥了口口水,看著他把釀好的蟹殼細心碼入盤內,繼續上汽蒸制。

山風從水潭那邊吹來,將螃蟹殘留的鮮香吹向湖邊,也給這片溼熱的山林帶來了一絲爽氣。

對面湖裡迴盪著萊頓的聲音,能模糊聽到“烤魚”“螃蟹”“香味”之類幾個單詞,似乎是嗅到了假蟹肉的香味。他的同伴們低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