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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歡。姜某也只是聽李任潮說過一次,說紹勳兄還有個女兒,只是自幼都不在身邊帶著,也就無人得見。今日真是幸甚。”王霽月微笑一下,淡淡說道,“家父從小本不願霽月和弟弟拋頭露面,害怕遭逢不測,所以一直都呆在蘇州老家,由叔父代為教養。直到十二歲,覺得安全了,母親也覺得上海的教育好些,這才舉家搬到上海來。平日也不敢對外說是王家。所以。。。”

“霽月,姜小姐下週就會開始上課,我已安排她進你們班,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幫著她一下,可好?”楊錫珍笑眯眯的看著王霽月,姜希婕也是面帶微笑,一副親切友善人畜無害的樣子。王霽月覺得有些迷惑了:楊錫珍雖說不是一個不“摧眉折腰事權貴”的人,那下這番舉動,是討好姜同憫嗎?可是姜同憫又不是主管教育的官員。二來,對於姜同憫現在的地位,又有什麼必要呢?想把姜希婕塞進來並不需要上門拜會教務長啊,難道這姜小姐真是酒囊飯袋一無是處?

“霽月自當盡力。”“哪裡哪裡,都是同學,互相學習嘛!”姜希婕敏感的察覺到王霽月的話裡奇怪的卑微感,父親一直教導她要收起官家小姐脾氣,不管對方是什麼出身都要平等以待,立刻胡亂說話打起圓場,“我初來乍到,很多地方不太熟悉,課業可能也會跟不上,還請王小姐不吝賜教才好。王小姐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

“我看你啊,好好跟人家學學怎麼做個像樣的淑女就不錯啦。”姜同憫道,一時大家都怔住了,轉瞬間,只見姜希婕怨懟的喊了一聲,“爸爸!”

姜家父女坐了一會兒也就走了,送到門口的時候,姜希婕還不忘對王霽月投來一個活潑的微笑,搖搖手告別。王霽月也就只好一直盯著她目送她坐上車,離開楊宅。這個姜希婕有些不一樣,她想。也許的確不一樣,畢竟姜家祖上便是清朝的進士,姜老太爺做過清末的巡撫、出訪的特使,後來還做過北洋的外交總長,姜家兩位爺更是投身革命,成為寧漢兩派竭力拉攏的物件,說白了在現在這嶄新的民國,姜家在政治上不但有聲望,還有著近乎絕對的正確。

而她呢?剛才的說辭不過是騙人的版本,實際的情況她和弟弟都清楚:王紹勳的名聲不好。但凡是個和蘇浙皖扯得上邊的軍閥他都侍奉過,周旋之中,現身演繹了一把“刀切豆腐兩面光”。與此同時,王紹勳可謂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出賣一切。曾經不把家人帶在身邊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弱點,後來把自己帶到身邊就是為了隨時把自己嫁出去。不論是姨太太還是親女兒,還是親弟弟的產業,都是可以用來在政治上交換的砝碼。似乎自己的人生走到如今也是不斷在為形形□□的交易服務。

她不想這樣。同胞弟弟浩蓬選擇和父親一起去南京爭取軍隊要員的賞識也是為了想掙脫父親帶來的束縛,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想想辦法?

想起那天看到浩蓬在擺弄那些她不懂的機械,問他為什麼那麼喜歡這些機械時,他說,“姐,我是喜歡這些,但不止是喜歡,我不想和爸爸一樣,也不想和叔叔一樣,我只是想有自己的實力,主導我自己的人生。”

這麼想著,坐在黃包車上的王霽月想著,若是等到父親回來,告訴他自己現在是姜家唯一的女兒姜希婕的同學,他一定會說,那你就留在她身邊,一直跟著她,陪著她。就當是父親的一條觸手,緊緊的黏在姜希婕的身邊。就好像可以透過這層關係緊緊的依靠在姜家身邊。

“霽月回來啦。天熱辛苦了。”回到辣斐德路的家,迎面而來的是父親的四姨太孫氏,王霽月只是點頭答好,並不多說,匆匆上樓去,躲進自己的房間。四姨太在這裡,母親回蘇州,父親和浩蓬去南京了,好像還帶了二姨太,那三姨太呢?

聽聞敲門聲,她轉過身,聽見門口熟悉而蒼老的聲音,“小姐。”“進來吧。”是家裡的老女傭徐媽,“徐媽,三姨太呢?”“三夫人應該是去打牌了吧,上午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未及說完,主僕二人就聽見樓下一連迭聲的喊人和喧譁,王霽月嘆口氣,唉,可見是回來了。“徐媽,”“誒。”“你幫我把晚飯送上來吧,我不想下去。要是她們問起,你就說我白天受了暑熱不太舒服。也別讓人上來吵我。”“好的小姐。”

姨太太們在樓下打麻將,鬧得一夜喧譁無比。王霽月拿她們也沒有辦法,她已經忘記三姨太和四姨太到底誰和哪位要人的妻子或外室沾親帶故了,或者都沾親帶故,總之,娶來不是白娶的。翻過來的週一,週末沒睡好的王霽月差點要遲到,還好人力車跑得快,是不是應該讓父親給自己也備上司機和汽車,可是如果備上了又是一場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