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然:“還記得那棵喪屍樹麼?”
杜雲飛也有著類似的懷疑:“這是它的根?二十公里,可能麼。”
“現在是末世,有什麼不可能的。”海臣聳了聳肩膀,“這幾天無人機天天都過去偵查,那棵樹也沒長大多少,感情都在底下發展著呢。”
林幼清擔憂起來:“你們說這些根有什麼作用?”
“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段鯨順手將他和段星澤都拉到自己身邊,“總之,我們暫時別去碰它比較好。”
“它會一路長到佛光島上去嗎?”呂如藍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蘇合看了看土坑的深度,又回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海。
“這些觸手看起來軟綿綿的,如果只能在疏鬆的土壤表層延伸,那倒是不必太擔心。混凝土大橋是肯定過不去的,就算能鑽進混凝土裡頭,橋也必然會垮掉。至於穿過海水嘛,剛你們才也看見了。剩下來一種可能性就是往下鑽海床了。從這裡穿過海底岩層,再順著岩層進入佛光島,不排除會有這種可能性,但我個人認為微乎其微。”
光站在這裡討論顯然沒有意義,因為觸手的出現,大家也無心繼續在灘塗上久留。
蘇合提出想要採集一塊觸手回去研究,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否決。七個人麻利地收拾了東西,跳上車返回佛光島。
雖然損失了幾乎所有的彈塗魚,但是蟶子和招潮蟹依舊是大豐收。蟶子在水裡養了幾個小時,吐乾淨泥沙,就下鍋在清水裡飛快地汆燙。直接沾著佐料吃,肥美鮮香嫩。而小螃蟹則浸泡在酒醬調和成的料汁裡醃製,以備日後食用。
明明美味當前,可是一想起觸手的事,大家心裡頭都多少有些忐忑不安。甚至開始覺得佛光島或許也並不是久留之地了。
這樣的不安持續了整整兩天。在下一週的星期一,事情突然有了巨大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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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監控系統改裝的段鯨,終於空下來,完成了一件對他個人而言或許算不上什麼突破的改造——將蘇合車裡的車載電臺,改裝成了全波段的基地電臺。
但是用蘇合的話來說,這就是“段鯨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有了全波段電臺,就意味著他們隨時能與地球上正在工作的其他無線電臺進行溝通。外面的世界究竟如何,馬上揭曉。
週一的黃昏。大家懷著緊張而又激動的心情,聚攏在了別墅一樓的大廳裡。基地電臺開始了它的第一次正式工作。
段鯨的手指緩慢轉動著波段旋鈕,奇怪的噪音旋即從揚聲器裡傳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哪怕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然而比他們想象中的容易許多,無線電很快就捕捉到了第一個來自外界的聲音。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著沒人聽得懂的語言,估計是個外國人。儘管沒辦法判斷內容,但是他的語氣並不緊張,更像是在進行著某種日常廣播。
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嗓音,也不是什麼驚天喜訊,可聽到大家的耳朵裡,卻成了美妙的天籟之音。
“咱們能說話嗎?”蘇合問,“問問對方在什麼地方唄。”
反正都世界末日了,也不在乎什麼規則不規則。段鯨點點頭,斟酌一下就開啟話筒,用英文打起了招呼。
對方很快就操著不太熟練的英文進行了回應,友好地歡迎首次“上線”的新朋友。
電波那頭的男子名為foong,自稱是馬來西亞人,目前和家人朋友居住在馬來一處隱秘的地點。而段鯨則用英文回應,說自己是中國人。
他剛說完這句話,對面就爆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也會說中文,我姓馮啊!”
大家這才意識到,所謂foong其實就是馮的音譯,這位應該就是馬來西亞華裔。雙方馬上切換成中文模式,頓時倍感親切。
一番中國式寒暄過後,馮丟擲了第一個問題:“你的‘牆裡’的,還是‘牆外’的?”
“牆?”段鯨不解,“什麼牆?”
“……朋友,你果然還什麼都不知道啊!”
馮很熱情,立刻為他們開始科普——所謂的牆,是這段時間才出現的新概念。喪屍病毒爆發之後,人類社會遭到了全球範圍的毀滅性打擊。不少小國無人倖存,而部分有實力的大國家,則組織倖存國民集體撤離到偏遠地區以躲避喪屍狂潮。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包括中國在內的幾個大國都已建立了官方災民安置點,並在外圍佈置了喪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