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罵娘。
“他媽的!留老子在這裡做這種苦差事,光頭他們是不是在裡頭吃肉喝酒吶?!”
“要不咱們也往裡頭走走?這麼大的浪、還要下大雨,就算他們回來,這船上顛得要死,肯定也開不出去!”
說著,兩個人罵罵咧咧地邁開腳步,準備跑進人工林裡避雨。可剛才走出四五步,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陡然照出五六米遠的前方站著一團黑影。
“什麼人?!”
炸雷在頭頂響起,兩個暴徒毛骨悚然,趕緊端起夜視瞄準鏡去檢視。恰恰就在這時候,只聽見一陣電流的滋滋聲,夜視儀裡陡然漆黑一片。
壞了?怎麼搞的!
暴徒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是一道閃電落下,前方的黑影不見了,右邊不遠處的紅樹林裡卻又好像站著幾個人!
失去了夜視儀的輔助,兩個暴徒變得和盲人沒什麼兩樣,開始朝著四周胡亂放槍。而當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換裝子彈的時候,兩枚用鐵釘改造的吹箭從黑暗中飛來,準確擊中了他們的背部。
瞬間的刺痛迅速擴大成為麻痺和窒息感,二人的身體最終失去控制,癱軟在地上。
“……什麼人?出、出來!”
只剩下嘴皮子還能勉強動一動,他們唯有虛張聲勢地怒吼。
埋伏在暗處的幾個人,終於正大光明走了出來。
“釘子上有我親手挑選的箭毒羊角拗花汁液,小小心意,希望你們喜歡。放心啦,這點劑量肯定死不了,只會特別難受而已。”
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也就只有蘇合了。渾身溼透的他蹲下來拍拍暴徒的臉頰。而身旁的杜雲飛和呂如藍已經迅速將兩人五花大綁起來,順手繳獲了武器。
剛搞定這邊的事,杜雲飛身上的手臺也傳來了振動提示。負責監視別墅的林幼清和段鯨發來訊息——有兩個暴徒踩中了陷阱,已經兩敗俱傷。剩下還有四個人正在沿原路撤退,看起來應該是要與加油站裡的同夥匯合。
“韭菜已經豐收,是時候收割了。”
捋了捋不斷滴水的頭髮,蘇合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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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雨終於落下來了。
短短几秒鐘裡,佛光島上空大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上,濺出一朵又一朵手掌大的水花。
眼鏡男拖著流血不止的傷腿緊跟在同夥們身後,每往前挪動一步對他而言都是極大的痛苦。可他不敢停下來,因為他的同夥不會等待。
大雨已經將他們淋得溼透,風雨聲混淆了視線、掩蓋了聲響,讓他們幾乎搞不清楚方向。
所幸環湖的道路只有一條。筆直前進了幾百米,前方雨幕中朦朦朧朧地現出一點光亮,正是工地的加油站。
負責打油的那個暴徒早就打滿了整整六鐵皮桶的汽油,又找來一輛板車將油桶裝好,此刻正在偷懶發呆。突然間看見同夥們狼狽的奔逃過來,他頓時也慌了神,拉起板車就要往碼頭跑去。
“等等!”
落在最後的眼鏡男忽然大喊一聲:“現在去碼頭肯定也走不了!我們就守在這裡!他們要是敢過來,我們就炸油庫!”
有兩個暴徒根本不聽他的話,卯著勁兒就往碼頭的方向跑。誰知剛出了工地的北門就被一堵高大的荊棘牆擋住了去路。
“可惡!明明剛才還什麼都沒有的!”
他們焦急地想要繞過荊棘尋找出口,一旁黑暗的樹林裡又是幾支毒箭吹來,兩個人很快就陸續倒下了。
於是只剩下包括眼鏡男在內的三個暴徒,他們決定躲在加油站裡負隅頑抗。
開始收網的蘇合三人拿上繳獲的槍支,從未完工的行政辦公樓後方繞到了加油站附近,與段鯨、林幼清在隱蔽處成功匯合。
“現在怎麼辦?”呂如藍分析局勢,“那三個人佔據了油庫,我們都沒摸過槍,萬一打到油庫就慘了。可是吹箭又太遠,難道要出去肉搏?”
“槍給我,我來試試。”
杜雲飛脫下雨衣兜帽,拿過蘇合手裡的槍支熟練地擺弄起來。
蘇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愕然道:“……神奇的非洲到底教會了你多少技能?”
“在美國的時候,我常和朋友去射擊俱樂部;後來還辦了攜槍許可證。”
杜雲飛確認完畢剩餘的子彈數量,又檢查槍支其他部位:“這支是碼頭上的槍,電子瞄準鏡已經燒壞了。”
“沒想到第一次嘗試小範圍emp,還挺成功。”段鯨有些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