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在是沒有想打擾老爺和太太吃飯,求老爺和太太可憐妾身因為安哥兒病得厲害,六神無主……嗚嗚嗚嗚……”
她拿汗巾子捂著臉,哭得越發悲悽了。
就算唐氏知道這個狐狸精一樣的任姨娘是裝得,可她又有何辦法可以揭穿她呢?剛才她可是連那種任姨娘胡說,小心老天爺收了安哥兒的狠話都說了,可人家任姨娘偏偏不害怕因為她拿安哥兒生病做藉口,將來真會咒到兒子生病。反而是更加賣力地演戲了。看來今晚,這個任姨娘是要在她這裡把老爺給搶走了。這種事情,最近半年來可是發生了好幾次,一開始是以她自己生病的名義,後來是以她女兒六姑娘顧令青的名義,最後又是安哥兒。自從生了兒子安哥兒以後,任姨娘發現了用兒子生病的理由最好使,基本上都能夠將老爺從唐氏,或者袁姨娘那裡搶走。
一開始,她只是用這一招從袁姨娘那裡把老爺給騙去她那裡,然後她再使出狐媚的手段來,把顧金梟給留下。
袁姨娘就是個悶葫蘆,老好人,從來就不會這些爭|寵|的手段。所以,任姨娘從她那裡搶走顧金梟很容易。
任姨娘從袁姨娘那裡成功地搶走幾次老爺後,膽子就越來越大了。後面就打起從唐氏那裡搶走老爺的主意來。潛意識裡面,她大概覺得從正室夫人唐氏屋子裡搶走老爺更有挑戰難度,也更有成就感吧。所以,後面,她果然就行動了。第一次她用女兒生病的藉口使了丫頭來請老爺去看看,老爺果真來了,唐氏當然是大怒,可她又不能拉著老爺不去瞧六姑娘。
第二次,用女兒生病的藉口不好使了,老爺說讓找郎中看。於是,第三次,她就換成了兒子安哥兒生病的藉口,在顧金梟的心裡,當然是兒子比女兒重要,所以他二話不說就又來了。連續用了幾次,也就是數日前被老爺拒絕過一次,當時她跟前的方嬤嬤分析說,可能老爺又要有新姨娘了。這讓她非常著急和心慌,第二日顧金梟去看望生病的安哥兒時,她曾經從側面打聽過,但是沒有探聽到訊息。不知道為什麼,顧金梟並沒有跟她說起章姨娘母女的事情。可能他認為章姨娘母女的事情是正妻管的,沒有必要跟一個妾說。
然後顧金梟最近都在外忙碌,很少回府。今天回了府,又是在唐氏這裡,她害怕讓丫鬟來說兒子生病,老爺還會像上次那樣拒絕,於是她就親自出馬了,換了一件藕荷色的衫子,下頭穿一條白色的挑線裙子,烏雲般的髮髻上只插戴了一支填青金石的金釵,看起來很素淨。她又哭得梨花帶雨,配上這一身打扮,尤其使人看了覺得她嬌弱可憐。
任姨娘實在是非常懂男人的審美和心理,特別是像顧金梟這樣的行伍出身的男人。他們就喜歡嬌弱的女人,尤其喜歡嬌弱的美人,更加看不得嬌弱的美人流眼淚。只要嬌弱的美人一哭,再拿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兒一勾,鐵石心腸也能轉眼就變成豆腐腦。
☆、第27章 媳婦知錯
顧金梟最終一如往常一樣沒有抵擋住任姨娘的眼淚攻勢,起身跟著她一起去看生病的安哥兒了,他這一走,就沒有回來。晚上,唐氏坐在空空的臥房裡,氣得七竅生煙,手裡捏的一塊帕子要是有水的話,早就被捏出水來了。
唐氏的陪房樊元輝家的看到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摸樣,心想,這個主子倒是有正房太太的樣兒,可惜了缺乏柔媚,爭不過任姨娘那樣的狐媚的女人。而且為了維護正房太太的體面,也不能對任氏喊打喊殺,如此一來,就拿那個任氏束手無策了。任氏有美色,又會服侍老爺,老爺|寵|著她,太太即便想要下狠手對付她,老爺肯定也會不依。這可真是難辦啊。
低頭想了想,樊元輝家的走上前去,先替唐氏倒了杯玫瑰花茶,然後捧給唐氏:“太太喝口茶消消氣,奴婢見您悶著足有小半個時辰了,奴婢怕您氣壞了。”
唐氏彷彿充耳不聞似的,依舊捏著帕子,緊緊抿著嘴唇,看著炕几上的那盞羊角燈,滿面寒霜。
樊元輝家的見唐氏不接茶,只得把那盅玫瑰花茶給放下,停了停她道:“太太,奴婢覺著如今唯有去求老太太,才能殺一殺任姨娘的威風了。”
唐氏聽了這話,才像是活過來一樣,眼珠子轉了轉,視線聚焦看向樊元輝家的問:“為何這麼說?你也不是不曉得,我和老太太這些年來一直不對付,最近兩三年我跟她相看兩厭,她連晨昏定省也免了我的。我去求她,這不是自找沒趣麼?”
樊元輝家的:“我的太太喲,要說,這就是你做得不妥當之處了。先前,奴婢一直想說來著的,可又怕您生氣。可如今事情發展得如今這樣的局面,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