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僅有德妃所出二皇子,已逝賢妃所出三皇子,以及惠貴妃所出的五皇子三位皇子。二皇子雖功課武學樣樣頂尖,但德妃為皇上所厭棄,因而在陛下面前向來沒什麼體面;賢妃早逝,三皇子有太后撐腰,但奈何文學武修樣樣不通,曾被國子監大儒怒斥爛泥扶不上牆,因而皇上雖順著太后心意勉強沒有任由其自生自滅,卻也是一直看不上這個皇子,向來不甚搭理。
而現今後宮之中,惠貴妃位份最高,陛下令其掌鳳印,平日裡一手遮天,風光無兩,其所育五皇子殿下,聰穎非常,向來倍受天子寵愛。雖至今後位空懸,但儲位的人選似乎毫無懸念。
珍嬪因自己殘害皇家血脈而始終忐忑的心微微安定,看向一直鎮定自如的惠貴妃,再次堅定自己跟隨的心,麗嬪此人不自量力,以她的地位和背景,即使真的生出龍子那又如何,也是動搖不了貴妃娘娘的地位!
衛國公府。
大房一脈所居的東苑一處二進院落裡,一華裝婦人正攬鏡自照,懷有三月身孕的她渾身充滿即為人母的韻味,只可惜她的官人卻不曾因此駐足。
正當她滿懷憂愁哀思時,外面遠遠便傳來她貼身婢女的呼聲,“主子!主子!宮裡來人賞賜了,貴妃娘娘特意給您的賞賜,賜下許多名貴的安胎藥材呢!”
“貴妃姐姐的賞賜?”杜月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快,我要去看看!”她實是驚喜,畢竟她素來與這位嫡姐不甚親厚,之前生下長子長女時,這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姐姐也未曾有過一兩句問候,想當年雲英未嫁時不過嫡庶之差,到今日今時,二人身份何止天差地別!
但,得了貴妃娘娘一句話一份賞賜,予她在府中地位的提高卻是大有助力,任誰敢再瞧不起她?杜月腦中已浮現無數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人對她低聲下氣地伺候著的情形,頓時樂不可支。連身邊的婢女都感到與有榮焉,走路間連腰桿都挺直不少。
主僕二人懷著美好的念想從東苑一路趕至接待來人的廳堂時,卻發現那裡已站了熙熙攘攘十數人,圍繞著中間的一名笑容嫣然的女子,長相十分豔麗。杜月見到此人,臉色卻微微沉了下來。
那女子不經意間往外一瞥,便瞧見了在那站著的杜月,“呀,月姨娘,你杵在那裡作甚?……啊,定是知道了宮裡來人了吧,說來姐姐也是,總是不忘惦念我。說來姐姐這次順帶也令宮裡的大人給你帶了份賞賜呢。”她說話間巧笑盼兮,從那堆賞賜的物件中翻出一提草藥包,大老遠的便丟向了杜月,她身旁的婢女立即小跑著接住。“主子……”
杜月轉身就走,不願意看杜璃玉的那副醜惡嘴臉。“不必多說,回去把藥……”
“誒,月姨娘別那麼快走,還有賞賜呢!”女子輕笑一聲,“姐姐還特地派來了朱嬤嬤,朱嬤嬤可是為貴妃娘娘調理過孕期身子的,乃是五皇子殿下的乳母,如今姐姐掛記著你,許你恩典,月姨娘可莫要辜負姐姐好意啊。”說著她理了理自己那精美雲鬢,“也不知有些人會不會領這份情,感這份恩典呢。”
“……謝謝貴妃娘娘。”杜月一字一頓地說,並朝著皇宮方向半跪了下來,“賤妾感激涕零。”她仰首起身,便看到一名陌生的婦人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朝自己走來,她閉上雙眼,對身邊的婢女說,“回去,把藥熬了吧。”
已近五月,杜月一襲夾襖長裙走在衛國公府的庭院中,卻仍感覺身上傳來一陣陣寒意。
☆、 第八章
這廂女人們的戲還未唱罷,那廂男人們剛進了京城裡素有名氣的酒樓天香樓,顧淮拍了拍此次做東的沈麟肩膀,由衷地為他一開口,便被無數聞風而來的同僚藉口蹭飯而感到同情。
當然,鎮國公府家大業大,自是不差銀兩。沈麟此次立了功,眾人自然得上來湊湊臉,特別是大理寺、督察院那些甩鍋的中層官員們,頂頭上司不怕,小蝦米們卻是害怕以後沈麟給自己小鞋穿的。
如今刑部尚書已年邁,李綱這番下臺,無論是誰頂了刑部右侍郎的位置,在刑部的資歷也是比不過沈麟的了,再加上沈麟的國公府背景,說不準過些日子大尚最年輕的閣臣就能誕生了。
一干官員互相寒暄著,本著避開結黨營私嫌疑的原則,眾人皆十分默契地不談政事,只談詩詞歌賦。杯盞交錯間,不知是誰提到了家中美妾,場上的話題立即開始偏了開去。
朝廷雖是命令禁止官員涉足秦樓楚館,但事關風月,大尚當官的心中自是有存著一份風雅韻事的念想。當然,此番聚會人多口雜,都是混跡官場的,也不會在此時大放厥詞,落人口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