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五年前便是在鳳棲宮的小廚房裡當的差,後來因為有些甜口的菜色做得不錯,惠貴妃便借花獻佛,將這幾人割愛獻給了太后娘娘。
至於這些粗使的低等宮女怎麼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從而晉升到了鳳塌前的一等宮女,其間詳細便沒有記載了。更令人驚奇的是,活下來的那幾名宮女,記載的更加模糊,只是寫了十年前被指到了懿寧殿掃地,便沒了下文。
這一團糟的記載讓顧淮完全摸不著頭緒,但直覺告訴他這五人忽然除了賤籍絕對不會是恰巧遇上了惠貴妃生辰,那年赦免的宮人何止百十之數,這五人在此中並不顯眼,但擺到了此處卻令人不由得心生疑竇。
這五人被赦免的原因是什麼呢?
☆、 第卅三章
“焦大人,可介意伸出您的手心,讓吾等看上一眼?”顧淮微微笑著說道。
焦之丕定定地回視顧淮,突然臉上緊繃的眉目緩了下來,反而勾起了一道戲謔的笑容,“顧大人觀察入微,下官佩服。”他這話一說,整個人的氣質忽然大變,恍若之前那怯懦、膽小的模樣是眾人幻想的一般,連往日裡那種卑微的神態都盡數消失。
看到這番場景,遊吾不由感嘆道:“這人演技真行啊!”
顧淮也是收回了輕視的態度,謹慎了不少,“焦大人這是承認了您犯下的罪行?”
“是又如何?”
“利用蜘蛛嚇死杜榮,再將特殊手段吊死杜威並作出其自殺上吊的假象?”顧淮問。
“不過是將人勒到將死未死的當兒,實時吊起,這般行事後症狀稍難辨別,便能詐作自縊。”焦之丕自被發現兇手身份後,倒也絲毫不遮掩也不裝模作樣了,講起自己手段來還坦然得很。
饒是辦案多年經驗豐富的石任我,也被焦之丕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謂姿態驚訝了一把,暗想到自己竟從未發現焦之丕是這樣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兇殘人士,眼也不眨地謀害了兩位同僚後,短短時間內做好佈置,還將一個被嚇壞的目擊人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看到焦之丕這幅模樣,顧淮微微眯了眯眼,無視了系統連續“叮”了好幾聲的關於任務完成的提示,再問道,“我比較好奇,你為何要殺害杜榮杜威?”
“不是大人您提示下官的嗎?讓下官記得自己的身份。這兩人都是本官下屬,卻屢次無視本官官威,多次冒犯。”焦之丕笑得十分張狂,他隨手拈過一盞燭燈在手中把玩,“其實下官只是失手而已,畢竟就如大人你所言,下官也是無法確定能否嚇死杜寺副——不料這人還真不經嚇。”
“住口!”心中還殘存些許正義感的石任我終於聽不下去,“來人,將兇犯捉起來!”
“是!”一旁自有候命的衙役過去便打算捉人,焦之丕也不躲不藏直接站在那裡,臉上還掛著笑容,“顧大人,您也打算這般對待您唯一的下屬嗎?”
顧淮皺眉不語。
“顧大人,下官這可是為您好啊,您瞧瞧,這大理寺右寺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除去一個包知先怎麼管用,不將杜家人的雜根一併拔除,怎能藥到病除呢?下官這是幫您好好清理右寺,何況這右寺有什麼存在意義呢?整個大理寺也不過是為刑部擦屁股的行當,不差右寺點人幫忙。”
顧淮聽到“杜家”二字,心中升起警惕,“杜家?”
“怎麼,不是杜家?下官還以為大人您就是在清理杜家人呢?想來下官沒有幫錯忙才對。”焦之丕直視著顧淮,“大人,您會感激我的,區區右寺,區區杜家算得了什麼呢?”
“胡言亂語!”石任我聽著這焦之丕越說越到私密的問題,立即示意衙役將此人帶下去。
焦之丕看著顧淮,又看了尚止一眼,眼中露出莫名的意味,似乎是可惜,又似乎是什麼。幾名衙役上前正打算抓住焦之丕,便想將他手上那燭臺拿走,手心被彈開,下一息焦之丕的笑臉卻忽然凝固住。
他的手心還是一片白,完全沒有顧淮所說的沾了家蜘蛛後的變紅現象。
顧淮看到焦之丕突然僵在那處,眼光凝在自己手心,輕咳了兩聲。
“你騙我!家蜘蛛根本不會令人手心變紅!”焦之丕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儘管暴露自己的兇手身份是遲早的事情,他還是不願承認自己竟然是被詐了。他瞪向了顧淮,只見他身旁的尚止面無表情地朝自己攤出手,手心的微紅迅速退去,一會血色又重新聚集,不過幾次,焦之丕便看出了睿親王是利用內息將血液凝到了手心而已!
顧淮淡淡地回視焦之丕,並沒有一絲騙人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