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著，不插話。

郝青鳳繼續道：“不過這些東西也只能改變些許外貌特徵，還算不得易容術。”

聞人安想起以前看過的超級嚇人的妝前妝後對比，那真是堪比易容術。

郝青鳳一拍手，“好了，我們直接進入下一階段。”

聞人安期待地看著她，就見她走到牆邊一個被布裹著的東西旁，伸手一扯布，露出一具骨架來。

“嚇！”聞人安嚇了一跳，“這是人的骨架啊！”

“膽子這麼小。”郝青鳳嗤笑，“這不是人骨。”

聞人安點頭，鬆了一口氣。

郝青鳳看到他的反應，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指著頭骨道：“人頭部的骨骼，有一對頂骨，一對顳骨，枕骨，額骨……”

郝青鳳用這具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骨架當教學用具，給聞人安細講了人體骨骼的組成，聞人安聽得很認真，順帶還記了筆記，筆記上有骨架的速寫圖，其中一些骨骼還單獨特寫出來，圖旁邊就是用簡體漢字寫出來的骨骼名稱和簡介。聞人安在來王城的時候還沒有認全這個大陸的文字，後來聽冷肅說他這個悲催的遭遇完全是由不可抗力造成的，他也就不花心思去隱藏什麼了。

“骨頭基本決定了人的相貌。”郝青鳳說道，“接下來我們來看肌肉。”

郝青鳳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大塊麵糰，揪下一團就往骨頭上拍，然後用指甲粗略地劃了幾道充當紋理，就和聞人安說了起來。

直到說得口乾舌燥，想要喝茶了，郝青鳳才驚覺聞人安一直安安靜靜地聽她說，完全沒有提問，導致她差點把一個月的教學量在一天內完成了。

她以前的徒弟不是這樣的啊，男子大多手笨，妝品都認不全，女子過了化妝那一關，陡然看見她這以假亂真的骨架，無不嚇得花容失色，更有甚者以為她是殺人狂魔來著……

郝青鳳停下貼麵糰的手，對聽得津津有味的聞人安說：“咳，今日不小心講得有些多了，記不住沒關係，我們下次繼續。”

“哦，好的。”聞人安乖乖點頭，然後老實地道，“我都記住了。”

“嗯，那不錯……”郝青鳳慣性地表揚了一下，然後發現不對勁，“怎麼可能！小子不要說大話！”

聞人安當然沒有說大話，他畫畫用過各種不同的風格，曾經為了畫人物，他找過醫學解剖書來看，雖然到現在不可能記住人體每一塊骨骼，每一根血管或每一塊肌肉，但經過郝青鳳這麼詳細又形象的講解，再加上他做的筆記，記住這些骨骼和肌肉並不困難。

不過郝青鳳不知道這一茬，她認定聞人安是在說大話。

聞人安看她明顯不信的神色，就舉起手中的紙，“我有做筆記哦！”

郝青鳳接過他的筆記翻看，然後暗自點頭，這筆記做得是真細緻，唔，這圖畫得也相當不錯啊！

不過……這些字是怎麼回事？

郝青鳳問：“為什麼你寫的字我有好些看不懂？”如果是白字的話，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聞人安笑，裝神秘，“這是密碼，加密的文字。”

郝青鳳眯著眼睛看他，聞人安回望，不慌，不懼。

郝青鳳把筆記還給他，沒有再提這個事。

聞人安拿過一張空白的紙，郝青鳳在肌肉部分還沒有講太多，至少四肢還沒涉及，他便在紙上畫了一個手臂骨骼的草圖，郝青鳳發現他的動作，就看了過來。

聞人安下筆乾脆利落，把手臂部分的肌肉分佈大致畫了出來，一邊畫一邊簡述了每塊肌肉的情況，以示自己沒有說大話。

郝青鳳自然知道這些她還沒有講，聞人安能知道這些，可見他在易容術這一條道上會輕鬆不少。

“你家裡有人是大夫嗎？”郝青鳳突然問。

聞人安停下手，搖頭道：“沒有。”

郝青鳳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聽說你是‘天降之人’，天上好玩嗎？”

“呃……”這算什麼問題？

“天上的人都像你這樣嗎？”郝青鳳又問。

聞人安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郝青鳳“撲哧”一下笑出來，“從來沒想到收徒是這麼開心的事，更沒想到徒弟如此神奇。”

突然被誇獎，聞人安愣了一下，然後靦腆地笑了。

沒想到郝青鳳語氣突然一變，嚴肅道：“既然徒弟如此優秀，那麼為師也應該要求更嚴格一些。”

聞人安傻眼了，郝大娘這邏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