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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裡快結束了以思如視角的故事已經結束,後面會有幾篇從蘇沐視角的故事,講的是蘇沐的故事以及思如失明之後的事情,謝謝各位的支援。

☆、蘇沐篇——(一)

我自小便認為,自己是一個冷血的人,雖然身邊的人都會認為我很樂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骨子裡是淡漠的。

這份淡漠,我想,大約是繼承自我的孃親吧。

雖然我對那個女人的記憶真的很模糊了,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在看到那個書生死了之後她的表情。她抱著書生的屍體,一動不動,沒有眼淚,沒有哭鬧。蘇鐸跪在她的身邊,懇求她哪怕是說一句話也好。但是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那個書生的屍體輕輕放下,起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幫我好好葬了他。”

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在死了心愛的人之後是如此的淡然,而這一點,我自己最終也沒有做到。

在年幼的我看來,我的父親不及那個書生,他從來不會和那個書生一樣抱著我給我講故事,讓我騎坐在他身上肆意地玩耍。所以,那個男人死了,我把所有的難過都變作了對蘇鐸的仇恨。我不讓他接近我,固執地守在那個書生的靈位前。然而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看著自己妻女如此行為的蘇鐸,是如何的痛心。

在書生的葬禮上,我哭得撕心裂肺,開始的時候會有人來安慰我,但當我回過神來時,又有一具冰冷的屍體被送到了這裡。

淡漠的人有時只是表現在外面,而內心的痛又怎麼會隨之稀釋。而最大的痛,又怎麼抵得過生死之別。年幼的我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一個念頭佔據了我的全部腦海,我會成為和這個女子一樣的人,但我不要有那樣一個讓我牽掛的人,那會是不可戰勝的軟肋。

這一次,我沒有哭,蘇鐸卻跪在了兩個人的靈柩前整整一天。一夜之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那次事情之後,我收回了我的笑容,不再和一個孩子一般去無憂無慮的玩耍。蘇鐸發現了,也想要改變我,但我對他,不願多說一句話。

那個時候我的身邊有兩個大我一些的男孩,一個是十分活潑好動的孫靖炎,還有一個是比較安靜一些的唐季。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們是很好的玩伴。但從那之後,我更喜歡一個人待在一起。孫靖炎卻更加喜歡粘著我,唐季則更加理智一些,卻也很擔心我。我也最終沒能真正做到把所有人拒之門外,所以我也只能選擇自己逃離。

六歲那年,一個衣衫破舊的老僧到了嵐山,緣分使然,他和蘇鐸說了我很有天賦,想要收我為徒。蘇鐸有所掙扎,但是我卻覺得這是我離開這裡的一個最好機會,自願跟著他離開了嵐山寨。孫靖炎和唐季知道了這件事,也堅持要和我一起走,我沒有辦法硬下心腸拒絕,也就由著他們了。

離開嵐山寨,我也算是放下心裡的一塊石頭,少了壓抑的感覺,臉上又慢慢出現了一些笑容。師父是個雲遊的僧人,教導我放開心結,再加上孫唐二人的陪伴,我慢慢放開了那些心結。但是我卻很明白,我的骨子裡還是留著那樣的淡漠,我不想和世間的任何一個人有過多的牽絆。

六年過去了,我得到了師父的認可,和一起長大的孫唐回了嵐山寨。再次面對那個我改叫父親的人,我少了些恨意,但是也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淡漠,我不覺得這個男人和我有過多的干係,所以我可以毫不留戀地獨自離開,離開這個讓我感到壓抑的地方。

獨自遊歷,其中苦楚很難說清,我沒有把江湖想的太簡單,但覺得憑自己一身本事,也不至於太過狼狽。可當我真正接觸了師父口中的江湖,才知道其中險惡又豈是小心就可以躲避的。我曾經因為誤相信人而命懸一線,也曾因為被誣陷而身陷囹圄,人心難測,哪裡是聽來的那麼簡單?久而久之,我的性子又發生了一些微小變化,再看任何東西都會很放得開,不再去為一些人的舉止而憤怒或是懊惱,我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外面,不讓自己融入任何一方。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淡漠之下,雖然這段歷練讓我學會了笑臉對人,讓我學會了把自己變作一個不羈的人。

就在我摸索著自己行走的路的時候,我遇到了她,只是簡單的一次相遇,只是匆匆的一瞥,我卻忘不掉那個女孩了。那些衣著華貴的人是誰我毫不關心,我只是玩味的欣賞著他們的表情,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會被她吸引。那個在人群中瘦瘦小小的女孩,怯怯地看著周圍,眼中含著的,是與其他人都不同的悲憫和渴望。當時的我很好奇,她渴望的是什麼,可惜我當時沒有時間去探究,慶典散去,我費了些周折才打探到她的身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