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原因。
話到這份上,再左右言他就顯得太沒有意思了。連暯既然這麼問,肯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蕭亦遠明白這個道理,於是苦笑:“你知道了些什麼?”
連暯把問題推給他:“不是你準備告訴我些什麼嗎?”
“繼承權的事……”蕭亦遠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我和你母親並不只是故人而已。”
儘管已經有了猜測,但親耳聽到,連暯還是有點震撼,對於這件瞞了他二十幾年的往事。
似乎想起了過往,蕭亦遠的目光變得有些深邃:“在你母親嫁到連家以前,我們就是戀人了。後來你母親嫁入連家,我們也沒有斷了來往。”
他們這樣的行為肯定是不對的,但是他也無權指責他的母親,她給了他生命給了他關愛,逝者已矣,指責的話哪裡還說得出?
“既然你們以前是戀人,為什麼不阻止呢?”在她嫁入連家之前?
“你外公那人最是固執,他打一開始就決定好了和連家聯姻,我們阻止有什麼用?而且當時,蕭氏開始走下坡路,他怎麼也不會把女兒嫁到蕭家的。”
他只是在反抗之前就看到了結果,所以不曾努力過罷了。
連暯不想再對那段糟心的往事做任何評價了,他現在只想知道——
“所以,連震舟這麼不喜歡我,其實是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你拿蕭氏的繼承權是想補償我?”
故事至此,疑問都得到了解決。連震舟不喜歡他是因為他知道他們其實並沒有血緣關係,至於他為什麼選擇了隱瞞,連暯倒是不難猜出,連震舟這個人最愛面子,這種被人帶綠帽子的事,由他親口說出來,他是打死也做不到的。
而真是和他有血脈相連的人是……
“我知道虧欠你頗多……”
連暯截斷他的話:“我不接受你的補償。”
蕭亦遠眼角發紅,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他強笑道:“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只是有人能帶我走。”連暯在連家過得並不好,連震舟的忽視,楊謹母子的處處刁難,他想如果有人能對他伸出手,他會緊緊抓住他不放手,可是沒有。
沒有人帶他走。牧家雖然待他好,也願意帶他走,但是終究缺了帶走他的名義。
有一個人有這個權利,但他沉默了20餘年,20年後再來談所謂的補償,他不接受。
蕭亦遠以為看到了轉機,他有點急切:“如果你想進入蕭家族譜的話……”
連暯淡淡道:“現在談這些已經晚了。”
蕭亦遠眼裡的光滅了。
連暯露出一個微笑,謙恭卻疏離。
“還是很感謝你今天給了我答案,我想我該回去了。”
蕭亦遠張了張嘴想留住他,話到嘴邊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離開A市前,連暯去看望了一下莫可可,所以輾轉回到F市時,已經到了凌晨時分。冬季的F市極冷,但令人暖心的是有人給你留了燈。
連暯不禁彎了彎嘴角。
他停好車上樓,剛開啟門就被屋裡的人抱住了。
“我聽到車的聲音了。”牧久意攬著他的腰,低笑,“好涼啊。”
“還有更涼的。”連暯笑著微微側過頭,用臉頰磨蹭著對方的臉頰,完了笑問道,“涼嗎?”
牧久意稍微錯開了點,嘴唇貼上對方的嘴唇,笑:“涼。”
“呵……”
這個冬季有你,真好。
看著坐在對面的人,連暯心情有點複雜,這是他第二次單獨叫了連震舟出來,沒有了第一次的狠狠逼問與指責,這一次兩人都顯得冷靜了許多。
連暯說:“我剛剛知道了些事。”
連震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
連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麼說點你感興趣的事吧……你最近很忙?”連氏剛吃了一大虧,現在總部可謂忙得不可開交,都在想法減小損失。
連震舟的臉色沉了沉:“這不關你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連暯頓了頓,“這就是我剛剛才知道的事,你的什麼事都和我無關。”
連震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事。
連暯接著道:“雖然我們毫無關係,但是我還是恨你。”
對於他的恨,連震舟不以為意,連再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