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出,在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不止是預言術三支反應強烈,就整個大陸都沸騰了。那兩人卻格外堅定,不管外界對她們施加多大的壓力,哪怕是兩人的繼承之位被剝奪、被逐出家族,卻仍沒有放棄她們之間的感情。”
時桑敏銳的感覺到空諸握著她手腕的手更加用了幾分力氣:“後來,當時的幾個帝國聯合下了追緝令,她們整日整日的躲避追殺,身心俱疲。但因為能力之故——可能還是族人不忍將她們推上絕路吧,逐出家族時,並沒有廢除她們的術法。兩人就這樣有驚無險的過了兩年。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三年時改變了。預言術一脈逆天而行,向來不插手各國內務,幾大帝國傾國之力,仍是讓兩人不斷逃脫。見識了預言術的威力,帝王們大開眼界,於是找到冰洞,想要請出他們,以助各國統一天下。
他們自然是拒絕了,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百世隱居,他們早就忘了人心險惡,世事炎涼。也忘了防備之心。他們的強大讓各國忌憚,他們的拒絕讓帝王們懷恨在心,於是在當時那個自詡剛正的讀心一脈的家主的幫助下,聯合起來攻打冰洞。”
“讀心一脈?”時桑忍不住出口問道。
“沒錯。就是我的先祖。”
“為什麼?”她難以置信:“為什麼要幫著外人……”
“可能是覺得那兩個敗類玷汙了預言術的榮譽吧。”空諸嘲諷的笑了笑:“到底事情是由她們自己引起的,那兩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那場大戰極其慘烈,預言術一族雖能力強大,但三支的人數卻極少。與整座大陸千萬人為敵的下場……其中名叫子虞的女子及所屬的占星一脈徹底滅絕,另一名女子帶著她的屍體消失。卜卦一脈傷亡慘重,離開了冰洞。偌大的冰洞,只剩下我讀心一脈。
後來,族人們找到了這裡,打通了與上面的通道,漸漸搬上地面,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這冰洞,也就廢棄了下來。再往後三四年,那人回來了,在周圍佈下了強大陣法,這裡就徹底淪為了死亡禁地。
到底那場大戰也是因為我們一族的緣故,她對我們讀心一脈族人懷著強烈的恨意,千年來,所有無意間踏入這裡的生物,從來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時桑慢慢停下步子,空諸拉了幾下沒有拉動,不由得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她。只見她很認真的問道:“那後來呢?為什麼你讀心一脈要守護著我們密宗?為什麼她會讓我來到這裡?”
“後來啊,”空諸慢慢的笑了笑,眼神冷的可怕:“整個大陸一片混亂,我們的那位先祖後悔了,想要收手,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他心裡極為悔恨,於是就對所有後輩下了詛咒,言明我讀心一脈的所有族人,永生永世都要為僅剩的卜卦一脈族人效力,簽訂契約。我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守護對方。”
時桑第一次從這個向來善於隱忍的女子臉上,看到如此多的強烈情緒。憤怒,不甘,憎恨,諷刺,嘲弄,痛苦,掙扎,厭惡,彷彿那副平日裡淡淡微笑的皮囊下,蠢蠢欲動的各種負面情緒幾乎要衝破血液,衝破肌膚,咆哮著想要破土而出。
女子仰起脖頸,眼神冰冷睥睨,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一如初見時的冷漠凌厲,彷彿一具壓根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她說:“時桑,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當年倖存的卜卦一脈的後人。所以現在,你才會在祖先的指引下來到這裡。來到當初我預言術一脈被徹底顛覆的地方。”
厚厚的冰層下,無人能夠看到,千年前死去的族人們的鮮血凍結在腳下,破碎的肢體混合著內臟,睜大的雙眼仍殘留著死前的不甘怨恨,濃重的緋紅,曾染遍了整座冰洞。
往事
“你們是什麼關係?”
時桑猛然抬頭,視線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暗紅的身影。赫然是剛剛那個冰棺前的那個女子!
時桑一時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空諸,卻發現她已經盤腿坐在地上,雙眼緊閉,眉頭微微蹙起。
“她……”
女子的目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慢慢浮現一抹微妙的笑容,帶著隱隱的嗜血興奮。時桑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不安,卻聽那人拖長了嗓音,慵懶的道:“讀心一脈的後人啊……”
時桑想要出口的話被女子突然望過來的陰冷眼神堵在了喉嚨,她淡淡的道:“既然是我卜卦一脈的族人,就在一旁看著吧,這裡設下的陣法是專門針對他們讀心一脈的,於你無礙。你也不用緊張,過不去,是她的命。倘若破的了陣法,我自是會放她離開。”
那女子收斂了殺意,在時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