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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想著,大約是因為吳大將軍來了。將軍多得是,大將軍卻他一個,雖然這些年被削了兵權,還在外頭,手上的權力跟上將軍差得遠,但大將軍到底是大將軍,人脈威望,別人比不了。現在外患未除,皇上不會不給他面子。但秦王卻是得罪過他的。你還記得我當年受了傷來你家養著?你猜的不差。我當時的確是被浮之連累的,但是你道我為何要假借出花避人?我救了皇上的親兒子難道不是大功勞?卻是因為,當時我同浮之都覺得,刺客是吳家養的近衛。浮之判了個案子,他判了個叫吳敏峰的——這人是個中州司馬——死罪,結案結得很匆忙,都不像他了,卻是走了眼,這吳敏峰對吳大將軍,約莫就是申寶對你了,浮之也沒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琢磨著,可能還真判錯了,但他卻不是這種人。”

林沫被這一串子的秘辛衝暈了頭腦,險些忘了醋他那麼信水浮,但若真的那個吳敏峰是被冤死的,身份還類似於申寶,那可真不是玩的。申寶好歹還是個奴才,那個卻是個朝廷命官,且冤死

雖然林沫覺得水浮這人又虛偽,又不敢承認自己虛偽小氣,實在不像什麼大丈夫,但比起他的兄弟們,這位秦王卻更像是能穩固朝廷的,但若是他真的跟吳家有仇呢?

吳廉水跟柳國公、榮國公之類的靠軍功封爵的還不一樣,他十六歲從軍,如今已五十有六,四十年來未嘗敗績,即便白騫這樣張狂的,也不敢說自己能跟吳大將軍相提並論。他看水浮不爽,可跟林沫這種人看水浮不爽不同。

但說真的,不說別的,就是膽量、兒子,也該是水浮。

擱了別的皇子,若真的被把持了朝政,可真沒意思了。

但是林沫到最後還是記得醋了一醋,把水溶打發走了,心裡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麼。從他這麼個曾經和水浮有隙的人的角度,那吳廉水跟水浮甭管是真假不合,他坐山觀虎鬥總沒有壞處。更何況,他的侯爵、身份都是皇上給的。就如同水溶所說,他北靜王府比其他三王略高貴些,也不過是佔了個姓氏的便宜。他們這些人,再自以為是也該明白,沒了皇家的恩寵,他們什麼也不是。

吳廉水呢?他心裡有這樣的忌憚,或者說是感激嗎?

難怪聽靜嫻說,吳貴妃病好了,開始出席宮裡頭的宴席了呢。

但這吳廉水也真有意思,白騫同他都是武將,年紀輩分更長一些,他初出茅廬的時候白騫已經打出了名聲,但仍對吳廉水推崇有加,倒是對吳家頗有微詞。

用白騫的話說,吳家是個妻不妻,妾不妾,父不父,子不子的地方。

這吳廉水同吳貴妃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以吳家的聲望,吳貴妃卻指給皇帝這麼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還只是做側妃,有一半是因為他們那個當年豔冠京師的母親名聲不大好聽,吳廉水那會兒年輕,兄妹情深,還鬧騰了一番,然而後續卻沒有了,無論是皇帝爭權,還是日後吳貴妃被軟禁在宮裡,他都沒有出來說過一句話,彷彿當年那個替妹妹出頭的冒失少年不過是大家的錯覺。

但無論如何,吳大將軍不是好惹的。

“沒有你的事。”他還特意叮囑了兩句,“你若是要為了秦王再冒險,我也不能怎麼樣,只是從此咱們別再見了!”

水溶當時還笑了他兩聲,只是兩人都沒有因此放下心來,隔了好一會兒,水溶才道:“我這人你是知道的,就是牆頭草,真的要我掏心窩子幫忙這樣的好事連你都沒有碰到過——別瞪我,上回我是被牽連,頂多算是替他保密,並不是你想得那般英勇。倒是你,我知道你心繫天下,但許多事情,你管不得。”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好似是說“你且放心,我並不如你想的那般自負。”

但其實,若真的太子與手持重兵的吳廉水鬧騰了起來,無論是什麼結果,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把聆歌嚇了一跳:“老爺這是怎麼了?”

“研磨去。”他吩咐了一聲。

他才剛給白時越去了信,連著兩封信實在是太惹人注目——雖然知道像水溶那樣派了大批人手關注每家每戶的每件小事兒的閒人實在不多,但只要有另外一個,他這就是自己找死的事兒。故而這封信他也只能往山東寄。

怎麼寫也是個技術活,他往曲阜的信就跟林澈往這裡來的一樣,全家從老太太開始誰都要看一遍,要是誰都沒看懂,那就白寫,但若是哪個看懂了,卻告訴了不相干的人,他就能洗洗脖子了。

想了想,他還是吩咐妙荷:“取我書房裡頭的綠紙來。”

那是林清當年弄出來的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