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地緊張,修郎學說話,第一聲叫的驚人不是爹爹。叫他心裡警鐘大響,甚至有什麼活都想著帶回去做才好。
陳也俊就這麼看著林沫同他道別,上了掛著北靜王家徽的馬車。
第218章 侯妃出手
“今天不是沒什麼事?怎麼還特意繞回來戶部?”扶搖翁主的膽大妄為雖然不過是個笑柄,但水溶卻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你不是說;你再不早些回去;你兒子就要不認你了?是有多要緊的事?”林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這話說得奇怪,北靜王府以探聽訊息聞名於京師;叫各路人馬都覺得棘手。還有什麼訊息是他不願意知道的?他想了一會兒,臉色一白,想起在林沫書房看見的那幾本冊子了:“你真沒放棄?”此事真兇險;需要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他猶豫了一陣子;才開口:“已經有眉目了?”林沫悶聲道:“你要是知道了這過程,就斷沒有抽身的道理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
水溶苦笑道:“你當初答應同我一起不清不楚的,不就是覺著自己一個人走得孤單,想找個人作陪?我若是連這點功效都沒了,就該下堂了罷?”
“真不必。我捨不得的。”林沫放低了聲音。
起初的確是因著這個緣故,但幾年下來,他還真的完全捨不得了,人總是這麼容易心軟。
林沫從來不缺知冷知熱的人,也不缺能給他肉體叫他尋歡作樂的人。他只是在一步一步攀爬的時候,需要旁邊有個人陪他一道罷了。
而如今,水溶卻沒這個膽子。
他這人,年歲比林沫大,又自小就在這濁世沉浮,修煉出一身油滑,本是林沫最不願結交的那類人。雖說相貌、家世的確十分出色,但同他年輕氣盛、近來又氣勢如虹的情人比起來,也算不得多大的優勢。他唯一的優勢,大約就是那一片真心。有了心尖上的人,他一定會掏心掏肺地對待他。只是這掏心掏肺,卻又得排在他的祖宗基業下頭了。
但就這份半吊子的掏心掏肺,也足以讓林沫心軟得不捨得看他糾結難過。
“去我家裡喝茶罷。”他嘆了口氣。
林沫笑道:“不了,明兒個宮裡頭設宴,幾位殿下不用唸書,我去你那兒。今天真的不早,得直接回去。”林沫扭頭拉開馬車上的簾子,吩咐車伕往靖遠侯府去,又回頭對水溶道,“昨日你不是說,這幾天是府上縣君回門的日子?你好歹回去準備準備吧。”
北靜王府也是幾代單傳,上代北靜王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了水溶。因為都是庶出,所以也只封了縣君,北靜太妃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幾個丫頭嫁得都不遠,趁著給皇上賀壽往京裡來了,自然是要回孃家看看的。
水溶同庶姐們並無甚交情,不過他作為一家之主,怎麼著也得回去撐著門面,否則姐夫們小瞧了姐姐,對他也沒什麼好處。無論如何,他們這樣的人家,多幾門能走動的姻親,向來是有利無弊的。
“說好了,明兒個。”他道。
“我幾時說話不作數過。”林沫這麼回他。
靖遠侯向來是言出必行的,真正答應了一路同行,卻瞻前顧後的不過是他自己。到了這地步,就是一向覺得他們能走到死的水溶,也頗覺得心虛。林沫同他以往那些給點小恩小惠便能輕易收攏的相好不一樣,這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缺,卻真的有兩次,豁出命去把他從閻王爺手裡頭撈了出來。
然後臨下車前林沫還是蹭了過來,隨手摘了他腰間的一個荷包:“別多想啦,咱們明兒個見。”
脖頸間的氣息溫熱而且曖昧,他的情人光風霽月,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卻偏偏有著這個世間最叫人心跳腿軟的聲音同習慣,當他真的有耐心和人調情的時候,水溶壓根就沒臉面稱自己是風月老手,簡直覺得當年同他一起玩樂,奉他為花花公子的那些人都該羞憤地去哭一場才好。
他竭盡全力才讓自己臉紅得不是那麼明顯:“明兒個見。”
林家的修朗已經開始會說一點簡單的字,生得白白胖胖的,自打換了乳母,小病小痛也沒了,小手小腳就跟蓮藕似的,見人就笑,十分可愛。他今日穿了身大紅的織錦緞卍字紋衣裳,軟軟的頭髮並未束起,脖子上掛著長命鎖,衣襟處還掛了個翡翠佛頭串兒。靜嫻親自抱著,俯在修航床前,教他念:“弟弟。”
然而小孩子懂什麼呢,修朗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仍然伸出肉呼呼的手,去握修航比他還要小的小手指,嘴裡“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難得沒有哭鬧的修航也笑呵呵地跟著“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