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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我乏了;傳膳罷。”靜嫻也不知道祖母和丈夫到底說了什麼,只得把兒子哄安靜下來,在一邊看著。

“改明兒茜雪國的那個翁主要來;說真的,我來得晚,這小妮子存的是什麼心思?路上就有人說吳大將軍好生厲害;囂張的翁主聽說他要回來了就嚇得要回去;聽得我寒磣死了。”公主叫丫鬟扶著坐下;“可是怎麼我都來了,那翁主還不走?這真是被嚇到了?”

靜嫻對那位翁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道:“可見傳聞大多不可信的。”和惠道:“無風不起浪,何況當年吳大將軍確實一口氣打到了她們國都。不過這個小翁主也不簡單。我就記得當時都說茜雪的三王子要繼位,皇上還說,那幾年茜雪的賀禮都是女王和三王子的名義送。都這程度了還能扳回一句來,小翁主也算不簡單。”

林沫道:“茜雪國素來是女子繼位,公認的女兒國。三王子若真的能當權,那就活似唐朝的武氏了,那才稀奇。這位小翁主,雖說性子跳脫,但在她們國家的民眾看來,興許更正統些。”

“還是挺不容易的。”和惠公主道,“我一想到這位是比景寧還要讓宮裡頭為難的主兒就有些頭疼。”

靜嫻道:“怎麼又說到我?”

“也沒什麼。”林沫曲起右手中指扣著黃木桌面,“我覺著,扶搖翁主的種種不合禮節,更像是一種試探。她想來試試,皇上能容忍茜雪國到什麼程度。”公主卻不贊同:“只是小姑娘的小打小鬧,有什麼好不能容忍的?又不是自己家的小姑娘。”她這話倒是有經驗,當年靜嫻剛進京裡,初生牛犢不怕虎,覺得自己孔家大姑娘的身份比郡君還要清貴些,甚至嘲諷賈貴妃,所有人都替她捏一把汗,只有和惠公主心裡明白,太上皇不會罰她。不為什麼,只因為她這個妹妹和太上皇都還在,靜嫻不過是“親戚家的不懂事的小女孩兒”,不管是誰,容忍度都格外高些。若換了景柔公主她們,只怕就不同了。

“所以,若不是小打小鬧呢。”可惜張鑫跟林沫關係實在不怎麼樣,若是有水溶那般熟稔,他就該上去開個玩笑,問問張大人是不是好些時候不在大理寺幹了,連查案子的效率都低了這麼多。

和惠公主看了他一眼:“一想到這個就頭疼。”

“索性不用想?”林沫安慰她。

他們都明白對方是不會坐任動盪發生而無動於衷的,先頭的互相試探除了讓對方焦慮一些外,也沒有別的作用。然而一個年邁的女流之輩,一個連紙上談兵都不會的弱質書生,便是心懷天下,也做不到什麼。

“其實有的時候,就是知道了對方想要做什麼,難道我就能準備了?我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去應對呢?”這樣的心思一直縈繞在他的心口。

興許皇帝覺得自己的坦白是對他的一種解脫,然而林沫自己卻覺得,因為明明白白說開了,他反而覺得束縛太多。原先不過是心知肚明,大家都裝不知道的時候,他暗地裡告告黑狀、裝裝可憐也是常有的事。然而自打皇帝同他明說了,他便再也不敢如此撒嬌任性。

“真是自作孽啊。”他在心底罵了自己一聲,覺得有些委屈。

好在和惠公主真到了飯桌上,也不大樂意跟孫女孫女婿講太多煩心事,反倒把重孫抱到懷裡,親自抱了一會兒,連修航哭得鼻涕摸到她身上也絲毫不介意。虧得是這孩子剛換了尿布,否則真就尷尬了——公主再慈愛,到底金枝玉葉,當年養著靜嫻兄妹,也是嬤嬤們幫手得多,自己親手抱得也不多,還得是那會兒老公爺沒了,她心疼孫兒們。

然而等回了自己府上,靜嫻就再也按捺不住:“公主看起來心事重重。”

“她若是沒有心事,也不至於千里迢迢地趕過來。”林沫道,“她老人家經歷得多,做晚輩的就是想開口勸她,自己的資歷、眼光也就那樣,都不好意思湊上去。若是好心說了混賬話,別人笑話不提,只怕公主也得嘆氣自己家的後生。”

他這話就是叫靜嫻莫要多嘴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樣的事,你只需告訴我,我該緊張嗎?”

“不必驚慌。”林沫笑道,“總會有個結果。”

“是說擔心了也沒有用?”靜嫻問。

“對。”林沫竟直言不諱道,“你,我,咱們這樣的小嘍囉,索性放寬了心安心睡到天亮,頂上的大人物自然也能爭出個勝負來。”

靜嫻道:“當年是誰說你從不信什麼命?便是老天爺把你的命格定好了,你也敢去試著破一破的?”

林沫呆呆地看著她。

“我先去看看修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