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兒想了半天,猜不出這金陵還有他二人的定情之地,只徒元徽全然興致勃勃,她也不好敗人家的興致。
車最後是在天闕寺外停了下來,看來徒元徽早就打算好今日過來,天闕寺內外已站滿了侍衛,只馮玉兒此時一身太監打扮,徒元徽在頗為掃興地看了她半天后,才箭步先下了車。
袖手低著頭跟在徒元徽身後,馮玉兒並不敢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瞧出不對來。
直到兩人走到了一顆早謝了花紅的桃樹下。
命周振帶著人退後十步,徒元徽轉頭問馮玉兒,“可還記得此處?”
馮玉兒瞧了半天,道:“當初隨來過天闕寺,還遇過一場驚險。”
“當日,便是在這兒,玉兒捨身救了我一命,”徒元徽痴迷地望著馮玉兒,“我一輩子不會忘!”
“是嗎?”馮玉兒。
“您忘記了,我可是和你說過了,當日我擋這一箭,不過想從您那兒求個恩典,盼著日後能得自由身,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徒元徽笑說道:“那我倒是虧了,你倒是這招裝模作樣,讓我對你死心塌地的!”
馮玉兒感覺到徒元徽真切的目光,一時之間有些侷促不安。
“玉兒,這個時間我冒險將你叫過來,只是想在這裡給你一個安心作為結束。”
馮玉兒一怔。
“這次結束後,你我再見面就是夫妻了,我希望你能敞開心懷,日後我們只是夫妻,而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甚至皇帝和皇后。”
馮玉兒立刻移開了目光,看看著附近,還有那所宅子。
“這裡很重要嗎?”
“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馮玉兒想了想,難不成是自己死在了這裡?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強求要在這裡給她個安心?
“有一天,我年老珠黃了,你這話還算不算數?”
徒元徽一聽,知道這是馮玉兒的真心問話了,但是也很生氣,玉兒果然還防備著他,當下說道:“你老了我也老了,誰能嫌棄誰?還有,玉兒你是天香國色不錯,但是這整個天下未必就沒有比你美貌的,我若是在意你樣貌,就不會娶你。”
話音剛落,徒元徽揹著手便往外走去。
馮玉兒立刻知道徒元徽鬧脾氣了,然而她沒有去追,她需要好好想想。
不過到了晚上,馮玉兒給徒元徽寫了幾千字的情書送過去,徒元徽立刻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兩人相處更為甜蜜,不過避忌什麼便來什麼。
翌日,馮繼忠還就尋上了門來。
正抱著馮玉兒坐在古琴前攜手共彈一曲《醉漁唱晚》,自覺重溫舊夢,品著濃情蜜意的徒元徽立時敗了興致,剛吩咐下面人,去找個藉口將人打發了,誰料馮玉兒很似不在意地問了一句,“不知太子爺的風寒,今日是否已然痊癒?”
徒元徽少不得噎了一下,體味出馮玉兒話中之意,顯是對他輕慢自個兒父親的態度有那些一點點不滿。
待偷眼窺過馮玉兒的神色,徒元徽立馬笑著作求饒狀:雖玉兒這邊少不了孤的支應,只是我那娘子著實厲害,若是知道我為了美人,連岳父大人都不肯見,少不得要和孤撒潑耍賴,鬧個不休,要不,孤這就去見見?”
“德行!”馮玉兒甩開徒元徽想趁機佔便宜的爪子,故意語含醋意地回他,“就知道爺一心只顧著那頭,倒也不怕我傷心,算了,我想來也沒這個命爭寵,我這便退下去!”
只見這會子馮玉兒眼眉一挑,神色中還真帶出了三分怨怒,這般風情萬種,著實讓人挪不開步子。
好不容易狠下心腸要到正殿要去見人了,徒元徽卻又被馮玉兒從後頭一把扯住了衣袖。
“又捨不得我了?”徒元徽心神蕩了一下,少不得還了馮玉兒一個媚眼。
誰料馮玉兒抿嘴一笑,也不嘖聲,只拿起手上的帕子,在徒元徽唇邊來回拭了半天,罵道:“臉上沾的都是口脂,你也不怕被人看見,給笑話了去,說不得我那父親還會起疑惑,太子爺還未大婚,便琵琶別抱了。”
徒元徽輕聲在馮玉兒耳邊低喃:“還不是你這小妖精鬧得!”這才匆匆出去了。
“免禮吧!”又明知故問道:“夫人可好些了?”
馮繼忠說道:“已經在修養,人沒事了。”
徒元徽點點頭:“那孤就放心了,以後你們也不要和賈府再有牽扯,他們一家子待賈代善沒了就不會有出息的,屆時再犯了事,孤定不手下留情。”
馮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