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瞎傳。”
如今馮氏已是太子妃,要知道那是未來的皇后,自己還得虛以委蛇,即便心中不喜,也要多巴結著些,誰教以後還得跟她討生活。
“是。”趙嬤嬤笑道:“不過娘娘您有沒有發現,太子妃的眉眼和您年輕時候還真像。”
甄貴妃想想,又特意讓趙嬤嬤取來銅鏡照了照,不由笑起來:“怪不得頭一回在靜逸軒瞧見太子妃,便覺得眼熟,罷了,這事咱也別瞎攀扯,說不得人家小姑娘不樂意和我這半老徐娘相提並論呢!”
趙嬤嬤正想誇讚甄貴妃兩句美貌,一個小太監這時急跑進來,道:“娘娘,皇上來了,請您接駕呢!”
甄貴妃一喜,又照了照鏡中的自己,少不得嘆了口氣:“果然不比太子妃那般妙齡了,連脂粉都沾不住。”
旁邊有宮女笑著上前給她補妝,道:“娘娘國色天香,這宮裡啊,真是獨一份,便有妙齡的,卻是缺了您那三分風韻。”
弘聖帝進來之時,甄貴妃已打扮停當,笑吟吟施過了禮,問道:“沒想到皇上這時候會過來,倒是臣妾有失遠迎了。”
“無事,就想到你這兒坐坐。”弘聖帝擺了擺手,便由甄貴妃扶了到寢殿的圍床坐了。
吩咐人上了茶水點心,甄貴妃笑道:“皇上來得巧,臣妾還正有事想請您的示下。”
“可是為老三的婚事?”弘聖帝淡淡地問道。
“這一應準備都已完成了,”甄貴妃道:“年前婚事一辦,倒也算齊活了,臣妾也是有兒媳婦的人了,只是,老三這幾日似乎有些心事。”
“他又是怎麼了?”
甄貴妃嘆了一聲,說道:“皇上,不是臣妾偏疼自己兒子,只是老三一向埋頭做事,不哼不哈的,這些年在外頭從軍,多少算立了些戰功;回內務府當家,也勤勤懇懇,只他年紀輕輕,總不能一輩子管這些雞零狗碎的事。”
“是他讓你來跟朕說的?”弘聖帝說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心裡有事,從不和人說,”甄貴妃垂頭,“也是我當初一心只想著爭寵,關心他不夠,所以才養成他凡事自苦的性子。”
弘聖帝這會子卻凝視著甄貴妃好半天沒說話。
“臣妾只生這麼一個兒子,又是少有的乖巧孝順,”甄貴妃眼圈稍稍有些泛紅,“老天爺厚待於臣妾,這輩子得皇上疼護,又有兒子敬愛,也算圓滿,臣妾這些日子想來想去,元升是個有抱負的,臣妾不能倚老賣老,只為所謂天倫之樂,折了他的羽翼。”
好半天,弘聖帝一直沒有回應,甄貴妃心下詫異,等抬眼看時,才發現此時的弘聖帝正定定地瞧著自己。
如今甄貴妃已屆不惑,只這麼多年夫妻,她卻從未受過弘聖帝這般火熱的注視,自覺恁大歲數,未免有些不好意思,甄貴妃只好低下頭,作勢用帕子掩了掩鼻子。
“皇上……”甄貴妃嬌嗔了一聲。
“哦!”弘聖帝終於回過神來,想了想甄貴妃剛才的意思,便回她:“老三的事,朕尋個機會和他談談,自要聽聽他自個兒怎麼說,這會子該忙他的婚事了,你無需想太多。”
“謝皇上!”甄貴妃笑著上前福了福身,問過弘聖帝今日在景陽宮歇下,便命上送來吃食,陪著他喝了幾杯,兩人說過一會話便安歇了。
夜深人靜之時,甄貴妃已然頭搭在玉枕入了夢鄉,藉著帳外微弱的燭光,睡在旁邊的弘聖帝用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面龐,眼前卻浮現出另外一張與之有三分相似的臉。
那張臉,是屬於父皇結髮之妻,卻始終沒能得到皇后名號的李貴妃的,而她也是弘聖帝的養母。
作為一位不受期待出生的宮女之子,弘聖帝十分佩服生母的一個決定,那便是,將他送給有寵卻無子的李貴妃收養,而這個決定,完全顛覆了弘聖帝的命運。
李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美麗、潑辣、市井氣十足,甚至有些煙行媚視,凡見過她的人都會念念不忘,比如弘聖帝,便從未忘記過,在他的少年時代,出現過一位這麼活色生香的女人。
曾經寵冠後宮,又讓父皇三千佳麗無顏色的李貴妃去世之時,尚不到三十歲,而她死前的最後一刻,絕對稱不上美麗,甚至有些形容可怖,即便如此,父皇依舊抱著她的屍首待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父皇一個拜把兄弟,冒著欺君之罪,用手刀劈暈了他,才得以讓李貴妃入了棺槨。
而從此以後,父皇不僅遠離後宮,更是對他這個李貴妃養子視若無睹,弘聖帝有時覺得,父皇望著自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