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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瞧一眼,揮手便讓人走了。

王子勝也沒再勸,繼續留下來,同徒元升討論過如何將金蟬玉木運往京城,這才告了退。

話說關於重修鸞和宮一事,朝臣們普遍不贊成,雖不敢上書明言,不過私下也有不少議論。

有人說,鸞和宮乃文帝的貴妃李氏舊居,當日奉老太后之命拆除,如今幾十年過去,又要重修,難免不會被人詬病是勞民傷財。

更多的人是在猜測,弘聖帝突然重修鸞和宮,難道是準備給風塵出身的貴太妃正名,讓這段幾乎快被百姓遺忘的皇家秘辛公之於眾?亦或是宮中又要添新人,弘聖帝這番作為,不過想要秀一秀恩愛,表示要學文帝皇帝,將美人放在眼前。

已被弘聖帝冷落了一些時日的徒元徽突然叫進御書房,一進到裡頭,便見弘聖帝橫眉冷對,將一個摺子扔到他面前,“太子,朕後宮之事,難道還得聽你的意見?”

徒元徽接過摺子看了看,免不得苦笑,因為他不結黨,又口碑好,倒是聚集一些清流,清流文官不怕死,就愛上諫,血諫朝堂如果能有好名聲,他們都有膽子做。

這會兒這些人可不就給給弘聖帝上摺子,表示重修鸞和宮純屬勞民傷財,宮中那麼大,他們不信連個娘娘都放不下,何苦害得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呢!

見徒元徽表情平淡,弘聖帝有些火冒三丈,道:“別以為朕不知道,白德恆是你的人,袁子信是你的人,還有秋儒那頑固老頭常常誇讚你,怎麼你們一個個當朕蒙閉了眼睛,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父皇息怒!”徒元徽心下一沉,“兒臣為太子多年,自忖從未有越矩之舉,更無欺瞞皇上之心,這天下臣民,皆以皇上為尊,何來兒臣的人?只不過白德恆、袁子信之流,向來耿直清廉,兒臣欣賞他們人品才幹,便走得略微近些,若因此讓父皇誤會了他們,便是兒臣之錯。”

“不用一口一個你的錯!”弘聖帝怒斥道:“你如今已是羽翼豐滿,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是吧?想是朕擋了你的道,太子心中不忿,便指使手下人故意生事,難道不是存心要損朕的清譽嗎?是不是催著朕給你挪位子?”

“兒臣若有此意,願受天打雷劈!”徒元徽身子不由自主地發起冷來。

如今弘聖帝對他這個太子日趨冷淡,父子之間似乎越來越疏遠,徒元徽曾想過要改善同弘聖帝的關係,卻每每鎩羽而歸,不免有些灰心,甚至疑惑弘聖帝是不是早有意用徒元曄取代自己,只是後來發現,弘聖帝不僅對他這太子,對其它幾個兒子也冷淡了。

“這白德恆未免太過狷狂,居然敢對朕指手劃腳,他算個什麼東西!”弘聖帝高聲道:“傳旨,東山府知州白德恆為官不正,妄議皇家之事,著令革職罷官!”

“皇上不可啊!”徒元徽大驚,白德恆自入了仕途,清廉自守,體查民情,甚至不顧年事已高,多次微服鄉間探訪,深得當地百姓愛戴,吏部考評也是名列前茅,如今竟是因為幾句直言得罪了弘聖帝,竟被奪掉紗帽,這樣下去,豈不涼了百官的心。

“白德恒生性好直言,請父皇體諒他是為百姓著想,且放過他吧!”

“太子,可是朕動了你的親信,你心中不喜,故意與朕對著幹?”弘聖帝猛地一拍桌子,“行了,你跪安吧,此次公然頂撞於朕,朕不罰你,什麼時候錯了遞給摺子上來再出東宮。”

這會子徒元徽反倒不急了,只暗自嘆了一聲,口中道出四個字,“謝主隆恩!”真就隨了人下去,自此,關了上東宮大門。

徒元曄站在華光寺最高處的望遠亭,瞧著山下螻蟻一般虔誠地往上爬的善男信女,感嘆道:“人都是一樣的,只求著老天給機會。”

身後徒元誠笑道:“四哥,老天既給了機會,咱們可不能錯過,徒元徽算是栽了,如今也算是被禁足,再到後來,怕離圈禁不遠了。”

“不要掉以輕心,”徒元曄轉著手上的佛珠,“他只不過幫那白德恆說了句好話,才得罪了父皇,本身並沒有什麼大錯,說不得過幾日皇上消了氣,他便又成了沒事人。”

“四哥,他沒錯,不能給他弄點錯處?”徒元誠不屑道:“徒元徽這太子也當了二十來年,就不能想些謀反的事?”

太陽落山之時,安公公帶著人已在御書房外站了許久,從李相進去算起,早過去了兩個多時辰,君臣二人似乎一直在說話,中間還傳來“乒乒乓乓”東西落地之聲,眾人自然知道,弘聖帝又在發怒了。

只是屋裡一直沒有傳喚聲,而且弘聖帝早已吩咐過,並不許人進去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