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礙咱的眼了。”
馮繼忠想說什麼,立刻閉了嘴去。
“那賈赦得了個什麼下場?”周雲厚還記著呢,又問了一句。
白德恆道:“賈赦原有個從五品的閒差,自是給下了,看在賈代善的面上,只命他在家中閉門思過,還聽說榮國公不日進京,皇上想必得有個什麼說法。”
“榮國公可真有點本事!”周雲厚收起了笑容,帶著些許冷笑說道。
隨後立即放開了。
“便是為今日這結果,在下就算丟了官,心裡一點也不後悔,痛快!”
“周管領好氣魄,只這官丟不得,”白德恆又笑著提醒了一句,“只是今日之事,乃我等閒聊之語,不適合傳到外頭,出了這馮府,請各位都忘了吧!”
“自當如此。”眾人心領神會,紛紛舉杯暢飲起來。
馮玉兒見到這一幕,心裡覺得自己這一家,還真需要這兩位幫著自家抵住賈家了。
※※※
王子勝被貶、賈赦削官的旨意很快便到了,整個金陵(賈代善還在金陵休養)皆震驚。
此時榮國公夫人史氏的屋裡,兩個兒媳婦皆陪在近前,張氏倒沒顯得多難受,王氏卻是時不時地抹眼淚。
史氏也緊皺著眉頭,過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安慰道:“老二家的,這事是京裡下的旨,怕是難以轉圜了,你有這功夫在我跟前哭,還不如回去瞧瞧你二哥,該幫收拾的趕緊收拾好,他這一路跋山涉水,自要吃不少苦頭了。”
“太太,我二哥為了幫大伯的忙才出的手,誰會想到竟落到這般下場,”王氏抽抽噎噎地道:“他心裡不服也是有的,我孃家的意思,想請國公爺跟皇上面前求個情,就算不能脫罪,能讓二哥離家近些也好。”
張氏忍不住暗地白了王氏一眼,很瞧不上她死扯著賈赦當筏子的作派。
王子勝好歹還能做官了,她家那位,從五品的差事別說八品縣丞了,九品芝麻官都沒有。
“你的心事,我自然明白,”史氏雖也有些不悅,不過畢竟偏疼這個和自己同樣出身金陵四大家族,又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媳婦,難得耐心解釋:“如今你大伯也是給罷了官,國公爺不日進京述職,皇上少不得要訓誡一番,這後頭還會出什麼事,咱們誰都不知道。”
“夫人,我二哥難道就這麼著了!”王氏嚶嚶地哭道。
“這樣吧,我也不能全答應你,不過會囑咐你公公見機行事,”隨後話鋒一轉,史氏又冷聲道:“你們都別忘了,既嫁過來便是賈府的人,不許只顧念著孃家那頭,回頭帶累了婆家,我可不依,行了,你們都回屋吧!”
王氏也是無法,只能和張氏一塊轉身走了。
坐在屋子裡,想著孃家這二哥向來不爭氣,好不容易得了個海雲知州的位子,屁股還沒捂熱,竟被貶了官,王氏覺得王子勝真是可氣,若是大哥王子騰,定然不會這麼沒用,好在,她和大哥更要好些,不過,二哥的差事沒了,王家還吃了掛落,她在賈家的地位可就不穩了,說不定,過些時日太太就會給二爺指兩個丫頭。
賈政進來之時,王氏還在一個人哭得傷心,外頭都黑下來了,她倒是連燈都不用點一盞。
“怎麼還在哭呢,”賈政埋怨了一句,“你倒一心惦記著王子勝,大姐兒和珠兒卻是不管了。”
王氏忙抹了淚起身,道:“我這就過去瞧瞧。”
“算了,”賈政擺擺手,“嬤嬤已將孩子們侍候得了,我剛才去瞧,他們已然睡下。”
“哦。”王氏應了一聲,這才讓人進來點燈,又親自侍候賈政換了衣裳。
“大舅兄那事做得確實過分,”賈政端了杯茶坐到椅子上,道:“我有兄弟在青州府衙任職,聽說當日青州巡撫找王子勝詢問周得財一案時,他口氣可大得很,人家好言相勸,他倒好,竟說自己是得了太子爺的口諭,這般無中生有,也著實太猖狂了些。”
“說不定就是太子爺親口吩咐的呢?他老人家不是一向護著咱們賈家,”王氏眼睛一亮,“這會子若供出太子爺,說此事全是他的主張,我二哥是不是便有救了?”
“愚蠢!”賈政罵了一句,“你以為太子爺是你家兄弟,什麼事都得護著你們?再說了,慢說太子爺根本犯不著為一個賈府家奴費這唇舌,便是他真有袒護之意,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他根本不可能出這個頭。”
“你的意思,太子爺不會護著咱們了?”王氏不由地問道。
“人家也不容易,你瞧著儲君的位子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