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想看看這人還能活多久,便進了府。
這一看,竟然是遇襲弄出來的。
心中疑團升起,再想周氏那慌張的模樣,她突然勾起一抹笑,似乎是狗咬狗了。
這查出來讓馮繼忠難過難過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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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府上下僕從在內堂聚齊之時,才發現在最上頭站著的,是一個年輕標緻的小夥子,而馮繼忠卻與另外一人坐在旁邊。
“叫你們來,自是有事要說,”馮繼忠嘆了口氣,指指那小夥子,道:“咱府裡大姐兒如今回來了,她問你們話,一個個都不許隱瞞!”
僕從們面面相覷,皆知道自家老爺確實有個閨女,只是十多年前便沒了,這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一個?
“我便是馮婉瑜,你們賈氏夫人的親生女兒,當日被人拐帶離鄉背井,今日既回來,自是要討一份公道,”馮玉兒一笑,指著馮繼忠說道:“如今你們這兒老夫人沒了,暫時也沒個人做主,他硬逼著我挑這個擔子,自是不能推辭。”
人群裡很快傳來嗡嗡聲,大約都在小聲議論。
“咱們先揀緊要的說,今兒個老夫人出了事,卻不曾想,她一向最疼的侄子連個頭都沒磕就沒了影兒,這未免不厚道了些,可馮……父親心善,反倒擔心這位舅爺在外頭吃了虧,所以昨晚誰瞧見過他,都說說吧!”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小心翼翼地站出來,說道:“姑……姑娘,小的是看後院的,昨晚丑時,小的見舅爺提著兩個大包袱出了後院,後面還跟著舅奶奶和孩子們。”
“老奴是舅爺他們院的,”一個僕婦上前道:“因年歲大了,晚上睡得不深,昨晚老奴聽到院門開了兩下,先是有人進來,第二次門響之時,老奴好奇地瞧一下,確實看到舅奶奶領著孩子出了門。”
馮婉瑜點了點頭,又問:“可還有人見過他們?”
眾人卻皆沉默了。
馮玉兒笑道:“好吧,這也就夠了,知道他們拎著包袱自己走的,回頭父親對周家也就有了交代。”轉頭,馮玉兒問馮繼忠,“父親,可還有話要說?”
馮繼忠揮了揮手,示意馮玉兒繼續。
馮玉兒繼續道:“大家都瞧得出來,父親甩手掌櫃,我娘也是個隨和的,以前有老夫人當家,自是有她一手遮天,只如今老夫人躺在床上,咱們老爺夫人二位又都是好性兒,肯定拉不下面子做惡人,長此以往,這家還不得亂了?”
“我這些年在外頭吃了些苦,什麼魑魅魍魎也都見識過一二,自養成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性子,不過呢,凡事也得講個道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跟老夫人,還是跟著那個妾侍或是其他誰的,只要好好幹活,本分做人,大家面上也不用撕開,父親你認為如何?”
馮繼忠頓時臉一紅,是被女兒指出來有些羞憤的。
“姑……姑娘的話,便是我的意思。”
“還有,將賣身契都交給我,不聽的鬧事的,偷懶耍滑害主子的,我可不會手軟。”
眾人心中頓時緊張了。
也不敢再起小心思,這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姑娘,就剛才那模樣,分明就不是好惹的,只怕還說到做到。
“賬房可在?”馮玉兒開始尋問了。
“小的在!”一個瘦瘦的中年人走上前來。
“這幾日辛苦你,把馮府所有賬目皆縷清,對了,如今老夫人人事不醒,他屋裡那些東西,誰都不許碰,”馮玉兒忽然面色一冷:“什麼老夫人的東西,幾乎都是我娘帶過來的嫁妝,惹有人敢昧下一兩半錢,直接鎖拿了!”
馮繼忠見馮玉兒將他府中的下人就這麼短短時間被收拾得妥妥帖帖,心中一嘆。
秦業忍不住說道:“馮大人,令堂完全可以肯定既是為人所害,自當查出兇手,您這般隱匿,倒讓壞人逍遙法外。”
“不瞞秦先生,我娘一生好強,絕不肯落人口實,”馮繼忠嘆口氣,“如今在下只忙著將人救過來。”
馮玉兒冷聲說道:“您這性子,倒是得過且過。”
馮繼忠卻擔心地問道:“婉瑜兒,你這一回來便要查賬,鬧出去可不好聽。”
馮玉兒冷笑說道:“這會子您倒還想著面子呢,我要是您,便馬上派衙差去追回周霸王倆口子,那珠兒可是當初賣了我的人,您就不想問問明白?”
“是、是。”馮繼忠連連點頭,叫來人趕緊去追了。
“好了,馮大人不準備去瞧瞧馮夫人?”馮玉兒望著馮繼忠直想嘆氣,他這位父親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