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絕不會就此繳械,很可能留下一些暗樁,為防他們有死灰復燃的機會,直白地說,盡數排除掉異已,已然是當務之急。
新任吏部侍郎林文燁回道:“回太子爺,各部三到四品官員調任已近完成,臣等已將名單帶過來。”
徒元徽接過來瞧了瞧,其中弘聖帝同徒元曄的手下,名字已單獨列出,一部分安置了閒差,一部分有痛腳的,全抓了直接幹掉。
徒元徽點了點頭,又問袁子信,“徒元曄那邊審得如何?”
“老安子二人已然認罪,臣按供詞,派人查抄了白雲觀,觀主認了,那和尚道士不過是個江湖術士,是老安子弄到白雲觀掛名的。”袁子信回道。
徒元徽點點頭。
“那徒元升最近有何動靜?”徒元徽又問。
一個大臣上前道:“三爺倒一直在閉門養傷,期間曾去過一趟西北行宮,待了一個多時辰出來,然後也沒去別的地方,便直接回了府,盯著三皇子府的人說了,並未見有人暗中進出。”
徒元徽倒笑了笑,望一眼林文燁,道:“查查有沒有倒夜香、送水或送菜的人,還有他府中出入的僕人也要跟緊著些,孤無論如何不肯信,他會一輩子引而不發。”
眾人應諾,正要告退之際,徒元徽又叫住了林文燁。
“文燁,幫孤留意一下,有沒有學問、人品皆優的名門之後的女大家,孤要給郡主尋位師傅。”
徒元徽到底心疼姑娘,姑娘不喜歡嬤嬤,那就選個賢女給她做師傅,
林文燁自是應下,倒真是認真篩選起來,務求選個合太子爺心意的。
※※※
這日徒元升再次被招上朝,滿朝官員不免開始拭目以待了。
說來這位三爺沒有陷害東宮,也算是躲過一劫,但朝中曾有傳言,弘聖帝有意將位子傳給老三,如今形勢已明朗,也不知徒元升心裡會不會有什麼想法,還有,太子爺對差一點搶了自己位子的老三,到底抱持著什麼態度?
結果朝會上,徒元徽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寬容姿態,更是寄予希望,要兄弟們同心協力,幫重病的皇上撐起這座江山。
下了朝,徒元升便隨徒元徽到了東宮的書房。
望著徒元升遞到跟前的摺子,徒元徽笑著問,“三弟,這就準備要走?”
“回太子,臣弟身為川南提督,已在京城耽擱日久,川南那頭多次來信催問歸程,臣弟著實心急如焚。”徒元升低頭道。
徒元徽放下摺子,不慌不忙地問,“聽說三弟去過一趟西山行宮,孤一直忙於政務,倒疏忽了那邊,不知皇上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尚好。”徒元升心中愣了愣,轉而便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一言一行都已被盯上,想來徒元徽起了防備之心,這一次直接點出來,也未必不是一個警告,或是給自己,或是給弘聖帝。
雖嘆徒元徽有些多慮,可想到當初弘聖帝那麼寵這個嫡子,結果幾乎一夕之間想將人打翻在地,這般落差同羞辱,徒元升想,若輪到自己身上,怕也會心性大變,徒元徽生了疑心,說來也不難理解。
徒元升不由暗自嘆了口氣,說來這天家的兄弟父子,著實沒有意思。
“你這摺子便放著,”徒元徽將摺子放到一邊,“說來孤未登基前不過代行政務,三弟之事,到最後還得由皇上定奪,不如你暫且待在京城一些時日,皇上那頭,想來也未必捨得你走,孤還得勸勸他。”
“是。”徒元升自是無話可說,回身退了下去,當然沒看到,徒元徽此時冷冷地望著他的背影。
放徒元升回川南?徒元徽不會做這等傻事,便是三皇子府,他本意都不想讓徒元升踏出一步。
徒元徽一直相信,徒元升面上瞧著平和,可背後一定隱藏了些什麼,顯然,此刻放虎歸山將是愚蠢之至,他絕不能讓徒元升逃出自己可以掌控的範圍。
徒元升離開東宮後,想了想後,還是打馬去了西山行宮。
徒元升到的時候,弘聖帝剛服了藥歇下,甄貴妃聽到說兒子過來了,忙帶著趙嬤嬤出來見他,一見面便覺得萬般委屈,忍了淚將徒元升拉進自己屋。
“兒啊,你這傷可好全了?”甄貴妃想著上一回徒元升過來,走路還有些不方便,今日雖見他還算正常,不過又疑惑他是為了免自己擔心,故意裝出來的。
“放心吧!”徒元升笑道,示意趙嬤嬤將甄貴妃扶到榻上坐了,然後便問,“母妃這幾日過得如何?”
“還能怎樣,熬著唄!”甄貴妃心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