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還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和徒元徽親孃也就是孝義皇后同族,雖然是旁系,也算沾親帶故。先皇后去世前,不放心別人,便將這位錢夫人召進宮做了徒元徽的奶孃,實際上也是為了看著不讓人害自己兒子的意思。
太子爺有七八個奶孃,但是太子就喜歡兩個,一個是麗秋的娘,給太子擋劫死了,一個就是這錢夫人了。如今太子長大了,東宮裡還給這位奶孃留了位置,能讓她時不時進宮伺候。可見,太子對這位奶孃有多麼的親近。
橫豎這錢夫人來內寢殿也不能常來,馮玉兒也就任那錢夫人時不時的指桑罵槐,她其中意思無非就是馮玉兒來歷不清,嬌媚惑君。馮玉兒一點都不怕,這錢氏也不敢說出去。
而且也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段時間,太子並沒有找過後院那群侍妾。
“馮姑娘,太子爺早上出門的時候可是咳了好幾聲,您這貼身照顧的,怎麼就不能細心一些?”錢夫人放下茶盞,斜睨著貌似在繡花的馮玉兒。
“是我照顧不周。”馮玉兒淡淡地答道。
錢夫人冷笑一聲,說道:“馮姑娘這話說得真夠輕巧,一句照顧不周就抵了過去?”
“請夫人指教。”馮玉兒依舊平心靜氣地道。
這一回錢夫人終於忍不住了,起身道:“老身問過太子爺好幾回,卻始終得不來馮姑娘的出處,東宮何等地方,怎能容不清不楚的女人進來,還時時待在太子爺身邊。”
馮玉兒手上動作不停,言語繼續冷淡:“我的出處,太子爺自是知道的,進東宮前,爺已囑咐過,無需同任何人說明此事。”
錢夫人不爽了,語氣格外難聽:“馮姑娘好氣魄,便是沒把老身放在眼裡,這宮裡還有皇上,還有娘娘們,老身便不信,您在主子們面前,也能說話這麼硬氣。”
“唉!”馮玉兒終於抬頭看了下她,之前她還想討好這個奶孃,後來她是瞧清楚了,她怎麼討好都沒用,這人就是管太子後院,其實比皇帝還管得寬。
“夫人既是太子爺的奶孃,自然不會想著讓爺沒臉,我也不過是聽了爺的吩咐,您非要追根究底,便也隨了您。”
錢夫人氣得直翻白眼,話說太子爺可是她們家安榮顯貴的根本,錢夫人心裡敞亮著呢,折騰這位爺,可不就是折騰她們自已個兒?
只是如今太子爺長了歲數,竟同她這奶孃越見生疏,如今更是對這說不清來路的小丫頭寵得要命,惹得錢夫人這妒火日甚一日。
望著伶牙俐齒的馮玉兒,錢夫人在心中冷笑,太子爺的那些女人當中,也曾有一兩個不服管教的,還不是給她治死了,頂撞太子爺奶孃的下場東宮裡的人可都清楚。那些好歹還有個侍妾的名分,這個算……什麼!
瞧見錢夫人不高興地從寢殿出來,在外頭站了好久的杏月朝她背後使了個鬼臉,這才一撩簾子進了裡屋。
“姑娘,那錢夫人又來向您討氣了?”杏月冷笑道:“我可聽人說了,這老女人自恃身份,在東宮裡頤指氣使。”說著杏月又湊到馮玉兒耳邊說道:“聽說這裡有爺的侍妾因為跟她不對付,被她……弄死了!”
馮玉兒若有所思,問道:“太子爺沒管管?”侍妾也是主子,這錢奶孃雖說是皇后孃家旁系,可也是以下人的身份進東宮的。
“東宮那麼多女人,爺啊……”杏月這時候湊到馮玉兒耳邊,小聲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語氣說:“爺又是喜新厭舊的,沒幾日便將人拋在腦後,哪還想得起她們。
就是想起了,奶孃和一個妾室,還是不佔東宮位分的侍妾,太子也心向哪個也可想而知。
馮玉兒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不管這錢夫人怎麼說,她都不軟不硬地過去。
杏月說完,挺怕馮玉兒生氣的,忙回補道:“瞧我說什麼呀,姑娘自是不同的,小德子不也說,您是太子爺心尖兒上的人嗎。”
馮玉兒平靜地笑笑,說道:“這本是老理兒,以色侍人如何能長久,你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如今都抓緊些,以後便是沒了寵,或許我這個沒名分的還能求個恩典出去!”
杏月聽到這裡不由心一酸,隨著進了東宮,聽到太子爺越來越多的事,杏月就一直為姑娘擔憂,這時候聽到姑娘說得這麼心酸,便又忍不住安慰地勸道:“姑娘勿需這麼悲觀,我瞧著太子爺對您挺不一樣的。”
“真是傻丫頭。”馮玉兒搖了搖頭,說道:“其實,男人的話你得反著聽,若是被他們那些甜言蜜語騙了,到最後吃虧的只有自己。”
“我的姑娘啊!”杏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