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天空下起了寒涼的秋雨。偉洪躺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都睡不著。看到燕倪睡著了,他站起來,推開房門走出去。他一直走到恬清的屋裡,只見師師把那張朱漆雲紋案當成了凳子,旁邊放了一個玉盉和兩個高足玉杯,靠坐在上面飲酒!“厲害啊你!桌子當成凳子呀!順便當成床好了!你在喝什麼?”“既然你都睡不著,陪我喝一杯!”說著就把另一個玉杯給盛滿了酒,遞給偉洪。“你竟然在喝酒!大半夜不睡覺,一個人喝酒幹什麼?想什麼啊?想秦始皇?”“胡扯!不過想他好過想你!”說著師師將另一個玉杯盛滿酒,遞給偉洪。“既然來了,就陪我喝兩杯。”讓偉洪驚奇的是,那個具有穿越線索的鼎裡竟然被拿來放了炸肉和春捲!“這東西怎麼可以拿來給你當成餐具用啊!等下燕倪罵人啊!”“這東西是祭祀時用的,也可以拿來當容器!你在老婆那裡睡不著是不是?”
此時此刻的偉洪又覺得矛盾,21世紀的自己喜歡的人,來到古代卻已經是成親半年多的妻子,即使性格與容貌相似,卻讓自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自己每天睡在地板上,結果古代的“妻子”不習慣,竟然在半夜他睡著之後與他睡地板,翻身感覺到自己摸到了一大把光滑的長髮,馬上把他給嚇醒!自己只好聽“妻子”的話回到床上睡,否則嘮叨個沒完沒了,吵得大家都睡不著。自己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師師聽了之後,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聽娘說,當初你執意要迎娶燕倪,她曾經反對過!一會兒說什麼年紀還小不適合,一會兒騙你說在楚國老家有早已定下的娃娃親!還是指腹為婚啊!說不定你之前可能還是一個大色鬼呀!哈哈哈!娘很快就可以抱孫子了!還有人叫我姑姑啊!”“說不定你之前和那個秦始皇早已經生下了未來的皇帝!”偉洪賭氣說道,突然間他又想起某事,馬上詢問師師:“對了,你今天和“秦始皇”聊什麼聊的怎麼遲啊?他們說什麼去討論那個“渠”的?一個水溝有什麼好討論的啊?”“沒什麼,水利工程而已。談的多是閒話家常。”“聽很多人說你和”秦始皇“很像耶!你瞭解他,他了解你!”師師瞪了偉洪一眼,那銳利而冷酷的目光就和嬴政一樣,讓人不寒而慄!來到古代的師師曾經聽說,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羋恬清,雖然是當朝大長公主的女兒,卻身份不明。坊間謠傳的兩種說法,羋恬清一說是先陽泉君羋申的女兒,也有謠傳是文信侯呂不韋的親女。更有不堪的說法,羋恬清不僅僅是呂不韋親女,甚至連嬴政也是呂不韋的兒子!兩人其實是親姐弟!
說到這裡,師師真是千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全都分不清!嬴政自幼被人譏笑,欺凌甚至生母的冷漠與弟弟的輕視。不管是師師還是恬清,也被人取笑多年,過去的羋恬清深深相信自己與嬴政的感情,等待著自己成為秦國王后,甚至是未來全天下的國母的那一天。她曾經陪伴母親居住在巴蜀的封地,治理封地得到的成效,讓嬴政對她萬分敬佩,父王在位期間發生的叛亂中,恬清冒死護著他躲過一劫。她的不凡在那個時代,背景在千千萬萬的女子裡顯得鶴立雞群。她也是夏姬太王太后給嬴政欽點的王后。
可此時此刻,羋恬清的身體裡卻住著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靈魂,過去的羋恬清,也許早已在滾下樓梯時死去。兩千年後的師師,卻在她的身體裡繼續活下去。此時此刻的恬清,在嬴政眼裡,早已經不一樣了,失憶後的她忘了所有人,對他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和放肆,多了一份冷淡和高深的見解。嬴政終於有機會毫無保留地向恬清說出自己心裡仍然掛念著的那個人。恬清身體裡的師師,對嬴政的王后之位毫無興趣,認為自己如今就和漢武帝的原配陳皇后一樣,都是君王的表姐,陳阿嬌靠著母親館陶公主的操持與武帝年幼時金屋藏嬌的戲言成了皇后,最終卻逃不過在長門宮孤獨死去的宿命。在師師眼裡,帝王將相也好,市井販夫也罷,世人的冷酷無情早已讓她毫無所望。心裡的委屈和怨恨全浮現在腦海中,又拿起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一邊的偉洪,心想在21世紀的師師雖然偏激,可來到古代卻變成了另一個人,覺得她似乎本來就是古代人,早已經習慣這裡的生活。這裡有她的“母親”,自己也隨著她來到古代,她既然過的開心痛快,說什麼也不願意回到未來,可自己卻萬分掛念21世紀的親人朋友。想著想著,自己不知不覺又喝了兩杯,不勝酒力的他醉倒靠在案上。師師借酒消愁喝了一杯又一杯,看到偉洪醉的不省人事,笑道:“去!回你的未來!喝兩杯就醉啊!整天叫我回去,要回你自己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