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天。
“去抓漏網之魚了吧?”目標有四個,現在警車裡卻只有三個。
“但是炸成這樣,沒死也該死了……”徐景熙看一眼狀況慘烈的現場說。
“我去看看。”宋曉說著要走。
有人攔了他一把,“Leader跟黃少在一起吧,說不定藉機重歸於好,這個時候過去打擾不合適。”
宋曉咧嘴拍開他,“Leader和黃少有那麼沒輕沒重嗎?更別提只要沒收隊我的活兒就沒幹完,他們想談戀愛也等回去再說。”
話音還沒落,轟然倒塌的建築中傳來兩聲槍響。
眾人一驚,拔腿向槍聲傳來的地方奔去,“Leader!”
爆炸規模並不大,但整幢建築都受到了波及,倒落的磚塊和斷壁殘垣異常密集,有些地方還蔓延著從地下室湧上的水。灰塵在空中飄飛著阻礙視線,鄭軒警戒著周圍的所有異動,打頭陣往槍聲傳來的方向行進。徐景熙被他和宋曉夾在中間保護著,不斷在廢墟中尋找喻文州或者黃少天的影子。
一直到接近爆炸中心,宋曉才首先聽到喻文州的聲音。
“那邊。”宋曉指了個方向,三人連忙掉頭奔過去,“Leader!”
喻文州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起來:“景熙,帶藥箱過來!”
他們衝近才看到慘烈的狀況——喻文州全身是血,左臂衣袖乾脆被浸透了,臉頰也滿是彈片擦傷的痕跡,最深的傷口不斷溢位殷紅液體順著他臉頰淌到下頜最終墜落地面,萬幸並沒有傷到眼睛;黃少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臉頰脖頸也有細碎傷口,最嚴重的卻是左邊胸腹間被喻文州死死按住的槍傷,按壓並不能止血,衣物布料沒能吸收的血液漸漸在地面滿開一個不規則的半圓。
徐景熙立刻開啟了藥箱。
“先給少天止血。”喻文州說。
宋曉照舊負責起了警戒的工作,鄭軒用無線電聯絡外面的醫護人員帶擔架和足夠多的繃帶過來,然後一刻不停地尋找起黃少天和喻文州受創的罪魁禍首。
就是那條漏網之魚,中等身材,樣貌相當一般,穿著暗色的外套倒在一片瓦礫背後。屍體旁邊有一把槍和三枚彈殼。
紅線子彈的彈殼。
鄭軒立即把這發現拿給徐景熙看。藍雨的醫生看到彈殼的眼神堪稱絕望,趕忙指揮護工把黃少天抬到外面救護車上,喻文州也被拖上了另一輛救護車接受治療。
黃少天的情況十分危急,那輛救護車直接拉著長笛駛向最近的醫院,徐景熙隨行。緊跟其後的另一輛救護車上,鄭軒和宋曉陪著滿身血、像是陷入了混亂的喻文州。
黃少天在他面前中槍,這衝擊確實大了點,他恐怕真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清醒過來。
無所事事的鄭軒回憶著那個死在廢墟之後的中年男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理解那三枚彈殼究竟是怎麼回事——黃少天不可能給他開三槍的時間,以黃少天的身手,最多兩槍,那人就該中刀斃命了。
又琢磨一會兒還是想不明白,鄭軒索性要了一塊消毒巾鋪在腿上拆起槍。
他算是拆裝槍械的箇中好手,不到一分鐘就把那鐵疙瘩分解成各種大小零件。
“這把槍改過。”鄭軒說,“改得不錯。如果第一槍是單發,第二槍就是兩顆子彈連發。”
所以打出三發子彈實際只開了兩槍。他們也只聽到兩聲槍響。
黃少天應該是用小刀撞碎了第一發子彈,在對方打出第二槍的時候擋在喻文州身前甩出了兩把刀——一把直取對方咽喉,另一把仍舊去撞擊子彈。
可是這一槍的子彈有兩發,出膛速度與前面一槍恐怕相去甚遠。對方當然是應聲斃命於黃少天刀下,但去迎接子彈的小刀撞上第二發子彈時候位置已經偏離黃少天的預估,飛散的彈片鋼珠傷到了他和喻文州。而第三發子彈則毫無阻攔地穿透那件只是聊勝於無的防彈衣,射入黃少天的身體裡,炸裂。
這些推論鄭軒並沒說出來,其實只要有那把改造過的槍,藍雨的每個人都能夠推斷出事情的經過。這些經過現在完全不重要,可能最在意黃少天究竟是如何受傷的那個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現在他和他們坐在同一輛救護車裡,由醫生簡單處理了傷口,拒絕了護士讓他躺下來休息的建議,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鄭軒對面的位置上一言不發地坐著。
“不知道黃少怎麼樣了。”宋曉突然說。
黃少天的名字好像刺激到了一直默默坐在對面的喻文州,他抬起眼看了看宋曉,又很快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