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來說絕不正常。
他醒來的地方也顯然並不是醫療中心的病房。
房間裡光線昏暗,他只能看到彷彿是茶色的天花板和立在床邊的輸液架,上面還掛著吊瓶和輸液袋。長長的管子延伸下來,裡面的藥水順著滯留針注入他被手銬所在床欄上的右手。距離床邊不遠的地方是醫院常用的小推車,上面大大小小的鋼盤裡擺著不知是什麼東西。穿粉藍色制服的護士背對他似乎正在準備藥品,玻璃瓶在托盤裡偶爾碰撞發出響聲。
沒過多久,護士轉了過來,一副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看起來冷冰冰的眼睛。
黃少天動了動手指,發現根本製造不出更大的動靜,只好努力開口發出聲音。
“我在哪?”他問。
用口罩遮住大半張臉的護士冷眼看了看他,沒說話,將一支藥劑推進他輸液的滴壺裡。
沒多久,睏意襲來,黃少天勉強掙扎了幾秒便又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正為了黃少天的下落忙得焦頭爛額的藍雨眾正分頭研究他們拿到的資料。那名“護士”的線索最終因為人去樓空斷掉,不過警方在她的住所找到了一些資料,中間包括不少圖片和照片。
徐景熙舉起了其中一張。
“Leader,這老頭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是不是我們去毀處方那次你和黃少做掉的那個?”
喻文州轉回頭,接過照片看了看,“應該是他。”他還記得這位老人給他喝的最美味的茶。
徐景熙轉了轉眼睛,等喻文州自己接上這條線索。
“會不會是報復?”
沉吟一會兒,喻文州搖頭,“不太可能。雖然是少天動的手,但是他身邊的人應該只見過我。況且他死後樹倒猢猻散,原本那些嘍囉要麼另投別主,要麼遭打擊報復一蹶不振。很難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即使是順著當時那條線追查上來,要針對的也應該是我而不是少天……”說到這裡忽然一頓,電話叫來了已經失業、正被嚴密監管的護士,給她醫療中心的花名冊,“請把知道我和黃少天關係的人名字塗黑。”
“有……很多人……”護士很緊張。
喻文州對她笑笑,“沒關係,能想到多少就塗多少,只是做個參考。”
又看了他幾眼,護士才戰戰兢兢拿起馬克筆開始對著那份花名冊走神。
忽然有人敲了敲門,鄭軒推開個門縫探頭進來,看到室內的狀況挑了挑眉毛。
“Leader,來一下。”他朝喻文州點頭。
叫過徐景熙繼續盯她的進度,喻文州起身出去。
或許因為同是醫務工作者,護士對徐景熙的恐懼和戒備明顯低得多。喻文州剛剛走出房間關好門,她就倏然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
徐景熙見狀,從旁邊拿了只杯子,“喝點水嗎?”
“……啊,好的,謝謝。”
鄭軒和喻文州轉到了隔壁房間,宋曉還在努力地核對地圖篩查錄影,希望能夠勾畫出三名Omega被偷運的路線。看到他們兩個進來,連忙問:“有新訊息了?”
鄭軒聳肩,表情有點無奈,“只是線報,而且也不能確定就跟黃少這件事情有關係。據說是個跨國組織,要清查確認有點難度,壓力山大……”
“先說說看,也許線索有用。”喻文州說。
稍稍整理思路,鄭軒介紹起那個他們只摸到些許皮毛的組織——生意做得很大,脈絡已經延伸到臨近的幾個國家,最近半年才漸漸在國內站穩腳跟,警察一直想清理卻苦於沒有證據,人又逃得太快很難跨國追捕。
宋曉挑起眉毛,“做什麼生意的這麼屌?”
“販賣人口。”
久違的四個字讓喻文州的眉毛立刻擰了起來。
“真的還有人敢做這種生意?”宋曉有點驚愕,自從販賣Beta勞工的惡性案件告破,這四個字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國內出現過了,“賣什麼?Omega?”
鄭軒點點頭,“就是Omega,沒標記過的Omega。壓力山大……”
就大範圍的性別分佈比例來說,註定會有大部分的Alpha都找不到Omega。即使國內相關法規和保護措施相對完善促成了許多境外Omega申請入籍,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數量稀少帶來的種種問題——Alpha的佔有慾和好鬥都與生俱來地刻印在骨血裡,更多未標記的Omega、更多優秀的Omega是他們註定渴望的東西,不論境內還是境外,這種渴望都在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