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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一道不起眼的儲存室門前檢查片刻,說道:“椅子幾乎沒有被動過,可以推測來人冷靜沉著有秩序有紀律,可能是專業人士。這扇門被開啟過,門上有灰塵而門把上沒有。因為沒有找到花衝,所以來人關門的時候很憤怒是甩過去的,這邊被鑿出一個小凹。”
白玉堂踱步到展昭邊上,道:“花衝跑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他應該是在躲什麼人,不過他和這件案子一定有聯絡。既然跑了,那就追回來唄。”展昭見白玉堂悶悶不可,慰藉一般伸手在他腦門後邊輕輕一扣。細碎軟發遊弋在手指指腹間,撥弄脈絡的觸感。
白玉堂凌眉一挑,出手成拳在牆上狠狠一打。“去他孃的居然敢跑,也不來問問爺爺同不同意。”
雖然說的是髒話,但是白玉堂唇齒啟闔配上凌然不遜的眼神整個人如利劍出鞘光芒萬丈。展昭忍不住拉過他的手臂,感受他肌膚下因憤怒而汩汩奔流的血脈。“玉堂,花衝跑不了。”
白玉堂抬眸,漆黑眸子銳利晶瑩似藍田墨玉。
“我們必定要找他,還有一股不明勢力要找他。他要躲兩方面的追捕,這是極其困難的。另外,與其守株待兔等他出現,還不如引蛇出洞化被動為主動,”展昭的眉眼本就生得溫婉無害,此番點上些許狡黠光芒竟顯出另一種丰神。
白玉堂沉默須臾,囁嚅一句:“賊貓。”
貓若不賊,怎能逮得到耗子,更何況是針對覬覦白毛耗子許久的花蝴蝶。展昭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埃,唇角揚起一抹清淺笑靨。
☆、第五章
天尚未來得及亮堂,夜色還沉沉霸佔不肯放手。街道上很清靜,唯有早餐攤鋪子飄出幾縷白煙吸引來來往往的客人。展昭坐了白玉堂的車回家,先找出許久不用的電話簿打電話讓王朝去查近幾年來在探案界裡風生水起造詣頗高的探員,接著來不及脫下警服,枕著床邊就進入了夢鄉。沒過多久,手機鈴就嗡嗡作響,硬生生叨擾打碎難得的好夢。展昭揉揉眼睛,手機螢幕上沒有顯示名字,不是白玉堂。伸手接過,電話那頭的聲音不算熟悉,但是展昭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是警局的龐局長。
龐局長名為龐籍,一個精神抖擻老驥伏櫪的花甲人。能讓龐局長親自打來電話,要不是有大好事就是出了大麻煩。展昭的瞌睡瞬間就煙消雲散,手機靠近耳畔回話:“龐局長好,我是展昭。”
“小展啊,快通知你們整個重案組,兇手找到了,”龐籍的聲音略顯喑啞,有些許顫抖的語調壓抑不住狂喜。
展昭有些錯愕,愣愣問了一句:“是連環碎屍案的兇手?”本以為還要大費周折煞費苦心才能在萬千謎團裡剝離出蛛絲馬跡,不料小寐了一會兒居然得到兇手已經落網的訊息。多麼出乎意料的歐亨利式轉折。
龐籍的聲音提得很高,字句之間連貫成章。“對對,你趕緊通知你們的人全部到現場。我這就去聯絡記者。”
有嘈雜紛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看來龐籍迫不及待就將這個訊息傳播了出去。展昭可以理解龐籍的做法,畢竟身為一個局長,出了這等危險殘暴的連環殺手,民眾的壓力和矛盾就會落到他的頭頂。越早將案子破除,也就越早得到解放。但是展昭非常疑惑,這個犯罪兇手,真的如此好擒住?於是尋著一個稍微安靜點的空隙,展昭問:“局長,這兇手是在哪裡被發現的?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龐籍報上一個地址,來不及解釋匆匆道:“你們先過去,那邊的人會告訴你們。喂喂小趙叫一下照相館的老金,那個……先掛了。”
展昭訕訕望著變為鎖屏的手機,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事情沒有如此簡單。在電話簿上找出號碼挨個通知了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四人,最後在下樓的時候猶豫片刻還是撥通了包拯的電話。
包拯迷迷糊糊的聲音暴露了他還在睡夢中的狀態,聽到展昭彙報的情況以後說:“你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是,”展昭答,招呼一輛起早班的計程車報上地點。
包拯笑了笑,那笑聲很爽朗很無謂。“小展,這有情況總比沒有情況好吧。不管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歸和兇殺案有關聯是不是。既然有關聯,那豈不是又多了一條探查的線索。你儘管放手去做,有什麼事情我擔著,好了別打擾老人家睡覺。”
三言兩語,那些顧慮那些擔憂皆消失殆盡。相處得越久,展昭越佩服包拯。包拯心中有一面明鏡,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