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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的訟師。黃婆子不抱希望地收下了。

木瑾茗接手現世的第一件案子,打起十倍的精神來研究所有的證據。

與此同時,木瑾茗的體虛症姆媽黃雅麗病情急劇惡化,短短几日枯瘦成了幹木頭。木瑾茗沒得空再去許老藥堂,白天伺候黃雅麗,晚上再研究案件。如此熬了幾日,她還沒發育完全的身體明顯吃不消,眼睛都熬出血絲。

連宜藉著送藥的名頭來見木瑾茗。負責開門的僕婦習慣了連宜這張臉,沒有大驚小叫。

跨進門坎,明娟姨娘嬌媚的容顏出現在眼前,她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膨脹,卻不影響她弱柳扶風的風姿,從遠處翩翩行來,就象花叢中的蝴蝶一般美麗。

連宜垂頭不敢看她,太明豔的女子就象烈日一樣,照得他渾身不自在。

“是連家公子嗎?”明娟若有深意的鳳眸在他臉上打了個轉,笑容叵測高深。

連宜悶聲道:“木公子好幾日沒來拿藥,師傅讓我送過來了。”

“木公子?”明娟掩嘴尖銳地笑了幾聲,笑聲說不出的諷刺。連宜微微蹙眉,原來木瑾茗說不得木秀才姨娘歡心的事是真的。

明娟很快止了笑聲,纖指指向角落一處偏房:“你說的木公子,喏,就在那裡,你自已過去找她吧!”

連宜忙應聲離去。明娟掃一眼身旁滿臉愕然的僕婦:“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

僕婦忙垂首,喏喏應是。

第十章、破局

推開木扉門,連宜蹙眉走進了黃雅麗養病的房間,看清房裡的狀況眉尖蹙得更緊,明明有更好的地方養病,木家的人偏偏把貴為主母的病人安置在這個潮溼黴臭的角落。這是明著欺負黃雅麗和木瑾茗啊!連宜心裡有種同病相憐的刺痛。

床上的黃雅麗靜靜地躺著,面孔消瘦枯稿,看上去就象個活死人一般。屋裡瀰漫著很濃的草藥味,床頭擱置著喝光了藥汁的空碗。黃雅麗求生意志再強,抵不過病情蔓延的瘋狂速度。

連宜習慣性地瞅了病患一眼,嘆息一聲,油盡燈枯,沒救了。

木瑾茗頭髮挽成小髻散在腦後,趴在滑膩的木桌上睡得正香。

連宜放下藥包,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喚了幾聲,她才從夢鄉中甦醒過來。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迷濛的眼睛象頭迷路的小鹿,直襲人的內心柔軟處。

連宜寵溺地捋著她的亂髮,聲音不知不覺放柔:“累了?怎麼趴在桌上睡?要受涼的。”

木瑾茗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連,連宜?”連忙揉眼睛,揉完了連宜仍在對面笑看她,“真得是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在她沒有任何防備之下?緊張地揪住衣領,腦子裡飛速地過濾有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連宜的目光老往她頭上瞄,害得她更緊張:“怎麼了?我頭上有什麼?”有沒有不小心插了珠啊花啊的?一個木家的侄公子頭上戴著珠花,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的頭髮亂了。”

“哦,是嗎?”

“我來幫你梳。”連宜起身,不由分說地將她頭髮解開,熟練地挽成男子髮髻,“小瑾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已的人,連頭髮都梳得不倫不類,走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木瑾茗心思凌亂地由著他擺佈,暗呼好險,她為圖省事才隨便挽了個墜馬髻,還好沒被看出端侃。不過這連宜也太遲鈍了吧!摸了摸胸口,想到自已黃豆大的女性第二特徵,不怪人家看不出來。

“連宜你是過來送藥的?”木瑾茗放下心,這才注意到桌上的藥包。

連宜手下不停地應了聲:“聽說你接下了黃婆子的官司,師傅有點擔心,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

木瑾茗抹了抹發酸的鼻子,帶著鼻音說道:“許老不用擔心,我沒事,就是累了。”

連宜瞅了她一眼,瞭然地輕笑:“這件案子拖了許多年,本來就棘手,你還要照顧你伯母,別多耗心神。”

木瑾茗心不在焉地應了,當著連宜的面習慣性地分析起案情來了:“欠條是真的,指紋也是真的,我想得太天真了,這兩樣毫無破綻,想在上面做文章幾乎沒有可能。”

連宜弄好她的頭髮,坐在她對面:“欠條拿出來給我看看。”

木瑾茗正是打著一人智短,兩人智長的打算,立即把欠條從袖子裡取出來。

連宜認真地看起來,末了搖頭道:“果然如師傅所說,毫無疵漏。”

木瑾茗沮喪著臉,孩子氣地把臉埋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