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沒,看到二愣子都繞著道走,別提多乖巧了,只一看到婆娘們就忘了疼,兩眼又放綠光了。”
“這麼下去不是事兒,得張羅個婆娘才行!”
“哪有錢……”
糙漢子的事木瑾茗本不待理會,但是橋頭的尖叫聲喧鬧聲愈發響亮,惹得想清靜的她無法清靜。身邊議論的聲音沒個消停,她終於洩氣地站起來,一臉寒霜地向著拱橋走過去。
議論的主角王五是個身材矮小面容猥瑣的老漢,常年做著挑糞的活計,因家貧娶不起媳婦,平時的愛好就是調戲小媳婦大姑娘。姑娘們面皮薄,被他冷不防摸了裙角都是啐他一口就走,鮮有碰到敢打嘴仗的。今日這個小媳婦倒有意思,看著長得水靈,倒是個潑辣的,跟他對罵了不下一刻鐘了。
他一雙倒三角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撒潑,越看越喜歡,直到對方的家人面紅耳赤地把小媳婦帶走了,一路走還一路訓斥。
看熱鬧的人三三兩兩地散開,眼神中不無鄙夷。他不在乎,挑糞的糙漢子會在乎這些?笑話!
王五瞅著走遠的潑辣媳婦,舔著乾裂的嘴角暗道了聲可惜,心滿意足地轉身就去挑糞桶。蹲下身卻起不來了,扁擔那頭被人壓住了。王五奇怪地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名年紀輕輕的少年郎站在他的身後,白皙的手掌壓在他的扁擔上,笑吟吟地望著他。
他人長得白淨秀氣,笑容就象山上流淌的清泉,不知不覺卸下陌生人的心防。
王五瞧見是個不大的孩子,雖然疑惑也沒放在心裡,只是問道:“小娃娃,你壓著我扁擔幹什麼?”
“大叔。”木瑾茗忍著糞桶的惡臭,儘量擠出天使般的笑容,“大叔你是想過橋嗎?”
王五打量她兩眼,奇怪道:“是啊!”
“大叔你看這座石拱橋。”木瑾茗用手指著面前近乎半圓,彎曲成一座脊樑的石橋,“又高又陡,大叔你挑著兩個糞桶過橋,難免會因為受力不勻濺到自已身上。”
王五暗想我也不是第一次過這座橋,濺到身上這種小事別人受不了,他早就習慣了,這娃娃為什麼特意提出來:“那又怎麼樣?”
木瑾茗臉上浮出靦腆的笑容:“我是鎮東王傢俬塾的學生,今日先生給學生布置了一篇課業,說是要做滿三件好事,大叔這裡是學生做的最後一件好事了。”臉上應景地浮起淺淡的紅暈。
王五瞧著他的疑惑眼神逐漸轉變成看白痴的眼神,他早聽說過私塾的學子迂腐,果然,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王五樂呵地瞧著他:“小娃娃想怎麼幫大叔的忙?”口氣也有些調侃了。
木瑾茗衝他飛了個眼,王五暗贊娃娃顏色不錯,可惜是個男娃。
“大叔你看!”木瑾茗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纖纖玉指點著彎曲的石拱橋,聲音清脆如黃鶯嬌啼,“這座石橋上陡下寬,頭幾步還好走,越到高處越發難走。我們只需棄了扁擔,兩個人抬一隻糞桶先過橋,再抬另一隻糞桶過橋,就簡單輕鬆地解決了。”
王五眯著三角眼著迷地聽著,樂得跟這麼幹淨漂亮的娃子多相處:“好,好,都依你!不愧是學塾出來的,就是有辦法!”心裡卻不以為然。
木瑾茗羞澀地笑笑:“大叔過獎,既然大叔同意,我們就開始吧!”
“好說好說!”
於是兩人同心協力地搬運著一隻滿滿的糞桶,吃力地走上了拱橋。旁觀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斯文秀氣的少年與討人嫌的挑糞工一起運糞桶,心裡皆嘆王家老漢給這名少年灌了什麼迷魂湯,竟使得這麼秀氣的男娃心甘情願地做這髒活?
兩個人穩穩當當地把一隻糞桶搬過了橋,速度快了幾倍不說,糞汁還一點都沒有濺出來,王五心裡大為暢快,天上降下個白痴來幫他忙。
待到他高高興興地走回來,想再搬運另一隻糞桶的時候,跟在他後面走到橋面上的木瑾茗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跺了一下腳:“哎呀大叔,我忽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一件急事要去辦,差點就忘記了!大叔另外一個桶你找人幫忙運過去吧!”說完就在橋面上向他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大叔再見!”竟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五站在橋底下傻了眼,不是吧!一隻糞桶他一個人怎麼搬過去,兩隻還好說,說到找人幫忙……扭頭向四周望過去,看熱鬧的人都捂著嘴往後退,找誰幫啊?王五登時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尷尬處境,這時後悔平時人緣差了,只好憋著一股氣抱著一隻滿當當的糞桶,一步一挪地往臺階上一級級艱難地挪移。
也怪這王五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