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沒生動靜了,原是在此恭候著他呢!
只不過接見了一次,就談攏了去。到底是何好處,誘使她心甘情願做妾?
賀蘭雪入府當夜,鳳傾月輾轉反側,久不能寐。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讓玲瓏去探聽訊息,更不知為何聽他歇在賀蘭雪處就心裡堵得慌。
以前見父皇各宮歇息,已是常事,心裡也不曾這般難受過。明明是尋常之事,自己為何會一反常態,半點也受不得。
她的心好似被人剜去了一大塊,流血生疼。眼淚不自覺的流出,溼了枕巾。
她拿開枕巾,抱著那鴛鴦玉枕入懷。一絲絲冰涼躥入胸口,才覺沒那麼痛心。當日得枕之景,歷歷在目,現下卻只能抱著這塊硬玉,細數回憶。
也不知幾時乏了睡的過去,第二日醒來,只見澤兒趴在床頭,瞪著大眼看著她。
見她睜眼,澤兒立馬咯咯笑道。
“孃親不乖哦,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比澤兒還貪睡,羞羞。小心爹爹見了打你屁股。”
見了調皮可愛的夜雨澤,卻是高興不起來,只勉強的扯出了一抹笑意。“孃親知道,澤兒最聽話了。”
讓人先陪著澤兒戲耍了一會兒。更衣梳洗一番,正好用膳。
“孃親身子不舒服嗎?”
夜雨澤人小,卻是敏感得很。覺著今日的鳳傾月明顯大有不同,不甚開懷。
她忙是趕走抑鬱,笑靨如花。“是孃親太懶了,還有些睏乏呢。”
夜雨澤自然還不懂得何為強顏歡笑,頓時就樂呵了。伸出兩根手指,在他嬌嫩的小臉上撫了兩下。“孃親羞羞。”
用過早膳,正陪著澤兒練字,突是來人通報。
“稟主子,門外雪夫人求見。”
雪夫人?該是賀蘭雪吧。
“讓她進屋吧。”心裡本不大樂意見她,說出來的話卻是表裡不一。
“昨日事多,趕不及給姐姐請安,今日特地來拜會姐姐。可夫君昨日折騰得晚,妹妹起得遲了,還望姐姐見諒。”
實則兩人只是合衣同眠了一宿。
夜離軒起初問她為何來此,她隨口敷衍了幾句。他只說:想在這府裡待著,就得先明白伺候的主子是誰。而後就沒了下文。
想來以他的性子,不會跟鳳傾月解釋這些。她這般一說,便是想讓兩人心生隔閡。
鳳傾月現下自是曉得折騰是為何意,頓時就像被人戳了心窩子一般,難受至極。
這不明擺著來膈應她嗎?呵,身份擺在那,她還有什麼威風可耍?
“雪夫人嫁入府中,可就不是公主的身份了。這姐姐妹妹的用詞,可得好生掂量著。做妾的,哪個在主子面前不是自稱奴婢,雪夫人可莫要壞了府裡的規矩。”
鳳傾月一席話,點醒了兩人的身份。她向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你要膈應我,我還能讓你好受了去?不過是一個妾,少在我面前晃眼。
賀蘭雪心中氣極,想不到鳳傾月這般落她顏面。面上不顯,只是賠禮道:“主子說得是,奴婢越矩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賜座。”
賜座可不同於坐,這意思可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玲瓏跟了鳳傾月這麼久,自是曉得主子的意思,特地跑出去找了張矮凳來。
鳳傾月心中讚賞。到底跟了她十多年,不用明說就能體會到其中意思。妄圖平起平坐的東西,就該讓她知道什麼是低人一等。
賀蘭雪坐上矮凳,心中不平。屋子裡這麼多的椅子,特地給她端張矮凳,可不是有意糟蹋人嗎?
哼,我倒要看看你這德行,怎能討得了男子喜歡。
賀蘭雪滿面帶笑的坐下,嘴上說著客氣的話。“謝主子。”
她的出現,突是讓鳳傾月想起了皇后。明明兩看生厭,心裡都不對付,偏要虛與委蛇,噁心自己。
她向來不是軟弱的人,她有她的驕傲,怎可示弱了去。該囂張之時自得囂張,只要有囂張的本錢,何苦那麼多顧忌。
鳳傾月自個兒喝著茶,也不搭理賀蘭雪。她找不到話頭,左右一打量,便見了趴在書桌上的澤兒。
“這便是澤兒吧?模樣生得真好。”
“澤兒是你叫的嗎?得叫我小主子。再亂叫,小心我叫人打你板子。”
夜雨澤見鳳傾月好像不喜賀蘭雪,自然有樣學樣,不給她好臉色看。
“小主子真是活潑可愛。”
賀蘭雪笑得很是僵硬,本想同夜雨澤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