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莫過於是她一生之中最為沉重的話了。短短三個字,好像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
她剛說出口,就覺深深的後悔懊惱。可她心裡所認為的,她只能這麼做。
她等這句一生一世太久了,儘管他這句話還是讓她雀躍非常。可惜,他如今說來,已是遲了。
她怎麼能夠悲傷痛苦之時就讓歐陽冥填補傷口,在如此重要的關頭又離他而去呢?
錢滿貫的拒絕,讓歐陽冥和蘇子逸兩人都震驚了。
歐陽冥從來沒想過,她會放棄她心心念唸的蘇子逸。蘇子逸也沒想過,她會拒絕得這般乾脆,不給他留一絲安慰。
她已然對他全無念想了吧。也是,自己對她毫不在意,又如何能勉強她的死心塌地呢?
抬轎的壯漢將他扶起身站至了一旁,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花轎,兩眼空洞無神,讓人無法解讀他的心境。
迎親隊伍緩緩從蘇子逸身邊繞行而過。獨留他一人蕭條的站在熱鬧未消的街上,受著路人的指指點點。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追悔
迎親隊伍熱熱鬧鬧的至了府外,歐陽冥聽著聲音,趕緊出府迎接了來。向來冷酷非常的他,難得露出了欣慰的淺笑。
歐陽寒踢了轎門,喜婆再一番動作,便是將錢滿貫牽引了出來。兩人手持喜帶,步子輕緩的入了府宅。
歐陽寒看著身姿妙曼的錢滿貫,滿目都是不加遮掩的愛戀。
鳳傾月的視線隨著他們入了裡屋,便是收回了目光。
沒法瞭解裡頭的境況,鳳傾月也只得憑空假想一番。想象著此時府裡的熱鬧,當真是滿心歡喜。
歐陽寒生得一副好相貌,已是讓鳳傾月失了幾分擔心。想到之前他在山莊的模樣,也可得知他家世該是不錯的,跟滿貫算得上門當戶對。
雖說滿貫不能得嫁蘇子逸這個如意郎君,可那人能一心一意對滿貫付以真心,倒也不算是委屈了滿貫。
拜過天地,在賓客的齊聲戲謔下,錢滿貫被歐陽寒抱起送入了洞房。她一時手足無措,兩隻手便是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事到如今,她都不願在歐陽寒身上借力支撐,已然可以看出她不自覺的隔離。她這樣,實在讓歐陽寒無奈得很。
若是不喜歡,何必給了自己機會呢?卻不知這樣更是讓他心疼。也只有對著錢滿貫,歐陽寒才有這種無力挫敗之感。
那喜娘跟著兩人進來說了好大一通話。討了個大紅包這才開心的走了。
直至坐在了那大紅蠶被之上,錢滿貫都還恍惚得很。她腦子裡翻滾洶湧的,只有蘇子逸那句一生一世的話。
她一生中最大的喜悅和最大的悲痛。都在今天了結,她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你要是餓了就用些桌上的吃食,自個兒的身子重要,不用忌諱那些個規矩。”
歐陽寒關心完了本欲開門離開,卻又覺得就這麼走了也是尷尬得很,便是回過頭溫柔說道:“等我回來。”
他以前情話也說過不少,卻沒如今這句話說出來這般害羞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錢滿貫半點也沒聽出他的情思來。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歐陽寒出去了好一陣。錢滿貫終是從恍惚中清醒了來。
罷了,別再想了。路是自個兒選的,還能怎麼樣呢?
“紫薰,去打盆水來給我洗臉。”
“小姐。這樣不大好吧。”
畢竟今個兒是大喜之日,新婦沒了妝容實在有些失禮了。
錢滿貫沒有顧忌的揭開了蓋頭,望向紫薰。“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失禮一些,還是抹去妝容失禮一些。”
錢滿貫的妝容早已哭花,胭脂水粉化了一臉。整張臉就只有那鮮紅的嘴唇明顯得很,著實讓紫薰��沒擰�
“是,奴婢立即下去準備。”
送嫁之時,小姐不曾哭過。她現下這番模樣,只能是因為中途蘇公子的事了。
紫薰一時有些明瞭。又有些唏噓。
她就說自家小姐怎麼可以那般淡然的拒絕了蘇公子,原來小姐早已感動得一塌糊塗了。若是蘇公子早些跟小姐表明心跡,縱然上刀山下火海小姐也定然會陪著他。
可現在。可惜了。
紫薰打來熱水,錢滿貫便是將滿臉的脂粉洗盡了去。雖說不如之前的豔麗好看,卻是清新可人了些。
她眼睛有些莫名的發紅,可能是因為脂粉入了眼睛,刺激了的緣故。
從清